她微微闭眼,代替一声叹息。许梦婷拍拍阮肇的肩膀:“记得给我打电话。”接着绕过阮肇上了她自己的车。
阮肇小时候经常和晏长雪一起睡,他十四岁那年晏长雪突然开始强硬地拒绝这个要求,第二年阮肇去美国学琴,有了更宽广的天地,逐渐不再纠结晏长雪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晏长雪对他而言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还没有倒时差,连续二十多小时没有睡觉,就算担心父母和阮家的境遇,也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晏长雪坐在他床边守了一夜,临近清晨才默默推着轮椅离开。
天亮后阮肇赤脚下楼找晏长雪,晏长雪正坐在泡桐树下翻看着什么,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了阮肇皱眉道:“怎么又不穿鞋?”
阮肇熟门熟路地跳到树杈上坐,弯腰抹平晏长雪的眉心,笑着说:“叔叔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阮肇皱着鼻子,“……还怕你笑话我。”
晏长雪平静地看着他。阮肇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阮肇逐渐明白自己对晏长雪的依赖并不合适,这几年一直认真学着把晏长雪当作不远不近的长者,甚至还想要在结婚的时候请小晏叔叔来证婚。现在阮家出事,他旧病复发,只想依赖小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