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晦暗的光映得秦昂的五官深邃,眼底勾着坚定和平生最大的温柔,足以让江白沉溺在其中。
他扬起头,吻在了秦昂的嘴角上。
这时,敲门声响起,郑尔着急的声音传来,“你们俩别话分别了,七爷的人马上就找来了,秦昂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白朝秦昂一笑,拿过了他的书包塞到他手里,“你放心,前面要是有悬崖,只要我知道你就在我身后,我就一定不会跳下去。”
屋里的门一把拉开,阳光铺满了青灰色地板,江白倚着门,看着穿上黑色冲锋衣就要离开的秦昂的背影。
阳光下,他的背上糅杂着一层金光,长身玉立的身影像是神明。
而神明现在为了他来趟这趟最浑浊最肮脏的水。
他忽然没来由地泪目,忍不住最后叫了他一声,“秦昂。”
秦昂几乎是立马转头,身形一晃,已经在江白面前。
他捧着江白的脸,就像当初江白在怀城仓库和他离别的时候那样,炙热观滚烫的气息落在了他唇上,给了他一个极尽温柔的吻,“小心一点,要保护好自己。”
又是一吻落下,撬开了江白的唇,舌尖抵过唇齿,仅仅是几秒的时间,便食髓知味地抽身,“我跟着你呢。”
江白瞳孔微微地战栗着,看着秦昂转身离去,那个身影已经攀过墙头,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地将拳头攥紧,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着,“我不怕。”
“我知道。”
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天边堆积着的云忽而散开,金色的阳光簌簌而下,苍穹下终究不再是阴霾。
江白转身,“郑尔,给七爷打个电话。”
戚尧的人来的时候,江白和郑尔正并肩地坐在厨房门槛上,一个人抽着烟,一个手里敲着手机。
跟着医生从前堂进来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色背心,露出了满是纹身的手臂。这人叫做阿库,也算是戚尧的心腹之一。在赵辛出事后,就换做是他成了戚尧的左右臂膀。
他站在前堂的门口,看着都不拿正眼看他的江白好一会儿,最后才慢慢地走过去,“七爷让我来这把你带回去。”
江白抬眼,不冷不淡地看了阿库一眼,“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阿库脸色一僵。
江白撑着手起身,径直地与阿库擦肩而过,往前堂走去。
直到前堂的门被关上,阿库脸色不善地呸了一声,骂了句脏话。
踏出诊所,江白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门前的黑色越野车,车门拉开着,里面坐着的赫然是戚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