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似乎来的匆忙,身上的衣服有点乱了。
明明是冬天,外面滴水成冰,他软软的头发却由于主人的运动被汗打湿,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
林涧瞪着因着急和焦躁而显得红红的眼睛,双手撑在门框两边,对何维一通乱摸和打量,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或是不对劲。
也是,他从小好好照顾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宝贝弟弟如今一反常态地只身一人来到另一个城市,虽然看来似乎是为了找他,他却无法忽视没有他消息时内心的煎熬,以及看到他时心里的不安,非要确保何维万无一失,才能放下心来。
何维被他摸得不好意思却又不想躲,忍不住笑了,“你干嘛,别动手动脚的。”
林涧嗔他一眼,一时也忘了生气,回道:“还不让看了你哪儿我没看过...”
话落,他推着何维进了屋,“我看看你是感冒了还是上火了,电话里声音那么哑。”
何维这才发现,刚才不察,林涧手里还拎着个药店的塑料袋,看标志就是宾馆门口那家。
看来他对这里真的很熟悉...
何维神色晦暗不定,接过林涧递给他的药,用手拨了拨,里面感冒药三黄片甘草片还挺齐全。
在得知何维只是上火后,林涧烧了热水,晾凉了之后看着他就着药片喝下去,才放下心来,挨着床坐下了。
这一歇下,林涧才感觉自己有多累。
担心了一上午,接到这小孩的电话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他这上了大学以来愈发锈蚀的身体再没给跑出个好歹来。
待呼吸平稳之后,林涧忽然想起了秋后算账。
“小兔崽子,”他照着何维后脑勺就一巴掌,“胆儿挺大啊,敢跑这么远还不告诉我是吧?”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何维看着他,眼里很沉静,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
“你瞅瞅你都离开家多久了,现在才告诉我?”
林涧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这臭小子打一顿,又舍不得下手。想着好在没出大事儿,训几句让他快点回去上学得了。
“我已经跟何叔说了你在我这,我说你想我了过来看看我,再待会儿我送你去车站,家里都担心死你了……”
天啊,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好的哥吗。林涧心想。
“嗯。”何维说。
林涧一噎,还有一堆教育小孩的长篇大论没说出口,被这小孩突然打断,手就又痒了。
“嗯什么嗯,长辈说话踏实儿听着!”
“我就是想你了。”
“…”
林涧一顿,有点没反应过来。
后来反应了过来,双手凑过去抓着何维的肩膀,更生气了:“学校有人欺负你?唉操,哪个小.逼崽子……”
“不是。”
何维一直盯着林涧的脸,眼神带着些侵略性,似乎用眼神描摹着林涧的皮肤,又像是想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脑子里。
林涧这粗神经的显然没注意到自家二宝的怪异,只以为他并没被欺负,但猜测却不断:“何叔骂你了?”
“不是。”
何维的声音已经有点发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