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越多越详细,在场群众的表情就越复杂。
最后,迟复抬头缓缓看过围观行人,一字一句说:“你们围住的布加迪里是我的儿子和他的朋友,他们只有十七岁。你们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造成孩子心理生理上的伤害,我要求你们做出相应的赔偿,并向他们道歉。”
这一番话说完,原本义愤填膺的群众都哑口无言,他们低着头,没一个人再说话。
迟复扭头看向警察,他说:“警察先生,方程军长期对他的妻子和儿子进行家庭冷暴力,这些我们作为外人不方便介入太多,只能提供一些资料。”
“你胡说!”方程军吼叫着要扑上去撕扯文件,“你们凭什么说我家庭暴力?还有承诺书!我不同意!我没有签字!”
上来两个警察把方程军拦住。
迟复看了方程军一眼,他说:“我是没有资格说你家庭暴力,但是丁蓉女士有资格。”
话音刚落,刘芸扶着丁蓉下了车。
方程军在看到丁蓉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腿一软跌坐在地,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家庭暴力一直都是人们不愿剖开来去说的,法律法规对此也没有很严厉的惩罚条例,甚至可以说这部分的法律条款都寥寥无几。千千万万的家庭暴力受害者没办法寻求帮助,只能躲在深渊里自己舔舐着伤口。
丁蓉在给警察说的时候情绪很平静,她没有看一旁又是威胁又是求情的方程军,只静静看着远处的布加迪,“我希望我的儿子可以不用再害怕回家,可以在配音、玩游戏、看电视的时候不再担惊受怕。”
这话说完,一时间现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微博上热搜换了,家庭暴力的话题直飙热搜榜第一,网友们为刚才怒骂的行为纷纷道歉,甚至有人写了一封《道歉信》,洋洋洒洒几千字。
前来维护治安的警察并没有想到这件事牵扯的问题如此庞杂,他们交换着看完资料,决定先把丁蓉和方程军带回警局作详细调查。
围观的群众都散开了,迎宾大道解封,车辆通行。
刘芸走到布加迪前敲了敲车窗,“淮淮,没事了。”
迟淮把车窗摇下了,竖起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怀里的方瑜,轻声说:“嘘,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
“你下来吧,我来开。”刘芸点点头,朝迟淮做口型。
“行。”迟淮点头,他解锁车门,抱着方瑜换到了后边坐着。
迟复开着商务车在前头开路,刘芸跟在后头,两辆车缓缓开回了家。
迟淮抱着方瑜往楼上自己房间走,他把方瑜搁在床上,然后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冰块。
“这是药膏。”刘芸把云南白药递给迟淮,“要不要妈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