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愿抿着嘴不说话,黎诩又补充:“我还怕你嫌我烦呢,巴不得每天在你身边转悠,我咋那么稀罕你啊。”
事态开始往肉麻的趋势发展,舒愿得了便宜,就不再跟黎诩计较吃火锅时冷淡的态度了,他扯下对方的手,顺便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我要回去了。”
“行,到楼上给我发个消息。”黎诩立在原地向他挥挥手。
舒愿刚走出两三步,黎诩又喊住他:“今年春节还一起过不?”
“过,”舒愿点头,“一起。”
除夕一家人出去吃饭时柳绵又问起了和去年同样的问题,雷打不动的问法,连字词都一模一样:“小愿,今年回百江吗?”
“不回。”舒愿回答得很平淡,仿佛这已经成为他唯一的答案,完全无需考虑。
柳绵叹了口气:“那件事已经解决了,那人也进了牢,你还不愿意面对区区一座城市吗?”
区区一座城市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舒愿好不容易走出来,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若无其事地重游故地?他还是摇头,没胃口地把碗筷放下了:“我不想回去。”
“别逼小愿了,”舒绍空抚了抚妻子的背,“这种事急不来。”
到正月初一当天,柳绵和舒绍空走得无声无息,舒愿没被母亲敲门喊醒,起床时已近正午。
厨房的电饭锅插着电,红灯显示在保温那一档,是柳绵提前给他做好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