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说话。

柳盼扶看向厉鸢:“鸢儿,娘不是逼迫你接受他。你们两个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何苦天天对你说这些话。只是你们两个蹉跎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要定下来,就给个准话,如果真觉得有缘无分,就把话说开。娘也就不用天天为你操心是不是?”

厉鸢垂下眸子,长睫落了一点雪,瞬间化为水珠在眼尾摇摇欲坠。

柳盼扶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语重心长:

“人家说看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能看看他的意思?”

厉鸢的长睫一颤,眼角的水珠顿时落了下来。

亭外凉风习习,寒意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入侵每一寸土地了。

厉万钧期间过来一次,为柳盼扶添了一次茶,又忙自己的事了。

苏婉和柳盼扶越聊越投机,笑声不绝于耳。

厉鸢如果说刚才是懒洋洋地趴着,现在就是失神地坐着。

她抱着小凤取暖,看着柳盼扶的绣针在自己眼前不断翻动,瞳孔里满是落雪的晶莹。

待到夕阳西下,几人要收了茶水回屋用膳。在外面疯跑了一天的方白这才回来,一进长廊就对柳盼扶问好。

柳盼扶让丫鬟给方白拍拍身上的雪,然后嗔怪道:

“你这孩子,外面下雪还跑了一天,晚上非得受寒了不可。”

方白一笑:“伯母,我们习武之人不怕这个。”

“病来如山倒,哪管你习不习武。彩娟,把库房里的棉被拿出来,再给小方再加一层。刚落雪的日子,‘冷’且不说,‘潮’是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