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脑袋,她又将这荒唐的想法抛开。

她不知道自己的发辫因为她摇头晃脑的动作而轻轻擦过了他的脸颊,于是他忽然一顿,停了下来,再一次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这么听起来,好像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赢秋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看她,她弯起眼睛,自顾自地说。

摆在窗台的玻璃罐里开着一朵无叶玄莲,花瓣的边缘浸润着金粉一般的痕迹,那是如此浓烈神秘的颜色,她却看不见那玄莲花周身半隐半现的淡色光芒,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他却恍若未见,仍在看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清凌温柔,他也许是想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但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却又轻轻放下。

“你的眼睛,”

他的语气平淡温和,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赢秋摇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就是看不清楚,所有东西在我眼睛里都是模糊的,连光都很模糊。”

也是此刻,她忽然察觉到他像是靠近了一些,浅淡的香味萦绕鼻间,她抬头,却有些无措,又迷茫。

她那双眼睛里明明映着他的影子,可却朦胧黯淡,没有丝毫光彩。

他忽然往后退开一些,奇怪的气氛也好像在这一刻又开始归于平淡。

赢秋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听着他如此温柔清冽的嗓音,她也无端觉得舒心,不由地捧着脸专心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中途休息的时候,赢秋一边摸着盲文书,一边问他,“傅老师,我外婆说,你是京岳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