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玲玲第一天的记忆确实被抹消了不少,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跟乘客还有诸多交集,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生怕这些凶神恶煞是准备绑架她千刀万剐来泄愤。
“我之前仔细观察过,因为公司规模还算可以,制度健全,前台负责的事务有一定系统性,如果我没猜错,公司员工的姓名和工位你这里应该都有记载,我们想要一份。”
赵浅估计也知道自己是所有人当中模样最和善的,因此主动承担了审问的职责。
他刻意将声音放轻,即便里层听起来跟平常那个冷漠无情的人没有差别,甚至还有些“你若不照实回答,我就干掉你”的威胁成分,但表层乍一听却是迷惑人的和蔼。
钱玲玲记忆不在,本性却没多少更改,骨子里就是个可怜兮兮且不存多少害人心的小姑娘,她思考了大概半秒钟就没骨气的交代了,“你要的东西在前台左边的抽屉里。”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那不如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赵浅得寸进尺,“公司的基本装修布局图在哪里?”
“这个我不能说!”钱玲玲脸色刷白,她咬着下唇拼命挣扎。
“那我换个问法,”赵浅摸着下巴,刻意为难这年轻的姑娘,“公司会将重要的文件归放在哪里?这个问题你总能回答吧。”
“……”钱玲玲本能的害怕赵浅,她嗫嚅了一下,识时务道,“行政办公室。”
钱玲玲话音一落,站点像是知道自己的机密被泄露了,忽然间警笛大作,这一平层中的员工瞬间被什么调动,包括钱玲玲本身在内,全部撇头看向了洽谈室。
而钱玲玲则是死死盯着赵浅。
随着各式各样的目光,离玻璃门最近的乘客心如擂鼓,他的供血器官在这时出了问题,于胸腔中飞快地跳动,转眼之间脖子与脸就红成了一片,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蹲下来蜷缩成一团,难受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第二个人暴露在相同的视线中,竟然也是相同的症状,且鼓膜和鼻子先后出血……
孙攀峰和邓易手脚利索,赶紧将他们拉到门后死角中,赵浅则用房间中不大的办公桌遮住了透明玻璃门,其它人都被傅忘生摁倒,全趴在了地面上争取不冒头。
钱玲玲这个深入敌军腹地的npc杀伤力并不大,赵浅被她针对性地瞪了许久,基本没有影响。
“什么情况?”七窍流血的乘客只昏厥了几秒,又重新恢复了意识,“刚刚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有隐性心脏病了,胸口疼得像要裂开。”
“应该是npc的原因。”傅忘生说着,以半蹲的姿态走到窗帘底下用力一扯,上面用来固定的铜环散落一地,还有几个砸到了自己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