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反倒心有余悸:“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个直觉,总觉得年轻人,突然出现意识障碍、瞳孔缩小,一定要排除农药中毒。”

青北院区比不上本部,没有备专门的有机磷解毒剂长托宁,只能用最基础的阿托品抢救。护士长看到医嘱,震惊地跑过来问:“你们知道开了多少阿托品吗?”

赵彬淡定回答:“重度有机磷中毒,10mg,每五分钟一次,我预计先要调50支来。”

二线点头:“50支估计不会够,我的经验至少100支。”

护士长急得一头汗:“科室哪有那么多阿托品?我得赶紧去通知药房那边,马上调过来!不知道他们库存够不够。”说着一溜跑出去了。

青北院区成立以来,急诊科还没有抢救过有机磷农药中毒,其他抢救也没有用过那么多阿托品。药房把整个青北院区的阿托品都被调来了,十几个盒子的安瓿堆在小车上,一个护士专门开安瓿,一个护士负责静脉注射。一支接一支的药品经静脉注射进入病人体内,直到病人瞳孔开始扩大,瞳孔直径4mm左右,赵彬和二线判断病人达到了阿托品化,才嘱咐减慢注射速度,改成20分钟注射一次,根据情况调整间隔时间。

剩下的治疗还包括大量补液,促进有机磷排出体外。护士们换了一批,两个护士都站得腰酸腿疼,一直负责观察病人情况的赵彬也累得躺在了座位上。

家属早已从家里回来了,刚才一直站在抢救室外面看着,不敢进来。看到赵彬坐下,才进来把家里所有收集到的东西拿给赵彬看。一个空掉的敌敌畏瓶子,和一个帕罗西汀的盒子。赵彬打开盒子,里面还剩两颗药。

“这是抗抑郁的药,他平时都在吃的,”赵彬看着家属,“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