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绷着脸去旁边剥瓜子。
沈而铵问:“船什么时间,到南城码头,我去接你。”
茭白说:“不了。我去西城。”
另一头一点声响都没。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沈而铵才有动弹:“住在哪?”
茭白嘀咕:“等章枕给我找学校,到时候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沈而铵落在那些纸蜻蜓上的涣散视线瞬间凝聚:“不住兰墨府?”
“那地方在深山老林,来回能跑死。”茭白啧啧。
沈而铵低笑。
茭白发现沈而铵的活跃度快到40了,破50 的节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又会是什么。
“你别来找我。”茭白被章枕塞了一把瓜子仁,他边吃边说。
沈而铵的气息停住。
“高中还剩半年,我想好好备考,你也是。”茭白笑了笑,“大学再约吧,沈同学。”
沈而铵听着他的笑声,垂了垂眸,弯唇:“好。”
我们,大学见。
茭白在船上看电影,睡觉,养伤,没人烦他。除了晕船,夜间给戚以潦读两页书,其他都很轻松。
正月初七,早九点,船即将靠岸。茭白望着远处的陆地热泪盈眶。
“你是不是第一次坐船?”章枕给他袋子。
“废话。”茭白接过袋子,背过身就是“哇”地一口,他吐完了,漱漱口,这辈子都不要坐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