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旬听了这话突然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童童,你觉得赛车手酷吗?”
童择点头:“当然酷啊。”
付景旬啧了一声胡乱抓了抓头发说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当赛车手了,去当个西装领带不说人话的什么付总,你还会觉得我酷吗?”
童择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问道:“怎么了?”
付景旬:“付家的本家那边出了点事,我怕扯到我身上。不说这个了,未知的事情不去考虑。”
童择也不懂这种豪门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付景旬一心开赛车,那应该也牵扯不到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两个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说些甜蜜废话,挂了之后童择给付景旬改了个备注,叫坏心情克星。
晚上的时候郑雪导演打电话问他状态怎么样,童择让导演放心。
前十天都没童择的戏,是演李东童年时期的小演员跟楚颜搭的戏。郑导希望童择可以从开始就一直跟着组,这样后期更好代入一点。
郑导的戏没有副导,所有的戏都得是她自己过眼才行。童择也搬了小板凳拿着剧本过来天天的跟着导演听她给大家讲戏。
李东的童年无疑是不幸的。童择看着他被送进孤儿院,看着他被别的孩子欺负,看着他被领养走,看着他被邻居指指点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被别的小孩聚众欺负。
和自己有点像。
小孩子的恶意是没由来的,可能是因为看不惯,也可能只是听了自家父母几句风言风语,就以为揍了人就是为民除害了。
他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是因为他没有爸爸,尽管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没有爸爸成了他挨打的理由。
童择第一场戏就是长镜头的群戏,是出院一年多后第一次愿意出去。
他浑身戒备的捂好口罩准备出门帮李茵茵买一捆葱,刚到楼下,一个邻居一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疫一般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
他愣在楼下,过了一会扭头回了家。
灯泡昏黄暗淡照在他的疤痕上。李东一步一顿的上楼,摘下了白布口罩。
李茵茵在楼下问他:“葱哩?东崽?”
李东没有回话。
长镜头的处理效果给人的压抑感很强,连续不断的情绪输出能一下把人拉进主角荒芜的内心世界。
不仅是观众,也包括演员自己。
后续的戏份连拍五天,五天后童择的情绪到了一个崩溃的临界点,但他不想给剧组的人添麻烦,只能更加的沉浸在李东的人生里,忽略掉属于童择自己的情绪。
戏照常拍,郑雪导演也经常夸他。但没过几天童择发现自己吃不进去饭了,会吐,会干呕。只能喝点水,或者强制性的喝点米汤之类。
小周急得要死,而童择只会说自己没事,叫他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