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真巧又遇上了。”

想曹操,曹操就扭到跟前了。盛玉宸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冤家路窄嘛。”

吴若菲但笑不语,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对上柏秋池,后者倒是又恢复往日神情,有些怯生生,不太敢看她,对周遭的迎来送往不够熟练。

真是个影帝。

吴若菲暗自腹诽,又在和盛玉宸那堪称针尖对麦芒的往来中自如应付。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哟,有什么事啊?赶着回家做饭呐?”

盛玉宸不阴不阳地讥讽,杯子里的酒见了底,他又拦住侍者端起一杯。

吴若菲已经侧过了身,她稍许侧脸,明眸一弯,神情竟显羞涩。

“他应该做好了夜宵,现在回去倒是正好。”

“........”

气血自脚底逼到头顶心,心率狂跳,盛玉宸感觉呼吸急促,头晕目眩。乃脑溢血前兆。

当头一硕大绿帽正中他的脑袋,比西瓜皮还厚。

“提前说声晚安,盛总。”

裙摆扫过盛玉宸的脚踝,逼得他不得不倒退两步。

“......盛总!”柏秋池地扶住盛玉宸,盛玉宸一个踉跄气得腿直抽,他仰脖就把杯底的就一饮而尽。红酒咕咚咕咚往喉咙底下倒,他愣是把红酒当成了大麦茶。

“放开我!”

盛玉宸低喝一声,颇有些蛮力地甩开柏秋池。盛玉宸找了个角落,将服务生托盘里的酒都强行扣下。他一杯接一杯,好在这玻璃杯够结实,猛力拍下也不见碎。

“.....别喝了。”

柏秋池伸手握住盛玉宸的手,盛玉宸烦躁至极,推搡间,红酒全洒在柏秋池身上。西装顿毁,酒液浸润裤料,就连手背都被染色。

盛玉宸却毫无歉意。他虽目中无人,但也懂得什么场面干什么事,不会在许哲清的场子上发疯。但心里郁结实在气结,不喝上几口真快被憋死了。

宴会接近末尾,宾客已减了不少。盛玉宸撑着长凳站起来,柏秋池的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许伯伯,我先回去啦,刚才被灌了不少酒,头疼呢。”

盛玉宸又戴回人皮面具,挂起标准化的笑,咧开几粒牙,讨得长辈开心。

“喝多啦?那就这里开间房吧。”

许哲清拉住盛玉宸的手,摸到手温,他微微一惊。

“不用了,有司机呢。”

盛玉宸习惯性地瞥了眼柏秋池,后者已经抖开大衣替盛玉宸披上。

“那行,小心点啊。”

直至踏出那扇门,盛玉宸的笑容在转脸刹那就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