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西装的男人再次摆出一副客气的姿态,继而就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盛玉宸瞥了眼身后的门,又若无其事地环视了一遍周遭,才迈开腿往圆桌的方向去。
“我当谁要请我吃饭呢?这么大阵仗,我想,也只有你这小子了。”
盛玉宸施施然地走到那人面前,又慢吞吞地拉开椅子,稍一动腿,撑着椅背坐了下来。
那人正仰脖枕在椅背上,脸上还盖着黑色的丝质眼罩,像是睡着了,可手指却在不停地动。
盛玉宸剜过他好几眼,手却伸向桌中央,随意地抓了一把巧克力,剥开外衣,掰了半块放到嘴里,刚含一会儿,脸就一垮。
“这嘛玩意?中药混巧克力了?”
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扶上眼睛,将眼罩慢慢摘掉。
他喟叹着揉了揉眉骨,又再揉了揉太阳穴,才慵懒地将目光投出去。
“最近没吃着甜头,尽吃了苦头。所以连巧克力都变质了。”
盛玉宸紧了紧手,锡纸就蹦出了声儿。他把巧克力往桌子上一丢池,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大导演?”
王玉嗤笑出声,牙龈都跟着露了出来。他紧皱眉头想了想。
“看来,玉宸哥最近不务正业呢,业余新闻都不关心了?”
王玉坐直了身子,把两手交叉。
盛玉宸与之对视,在无声的几个来回后,他才恍然大悟般地一拍大腿哀嚎。
“你看我这记性。”
“是不是电影那事儿。”
王玉点点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说:“玉宸哥,怎么看?”
盛玉宸的手还在果盘里捣鼓,他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印着红罐头包装的巧克力。
“我的公司都破产了。现在在给旻思的老总打工,我还能有什么看法。”
他边嚼边讲话,口齿都变得不清。
王玉露出同情来,他拍了下手,无不可惜道:“想当初,您也是一把手啊,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盛玉宸使了猛劲,把巧克力囫囵吞下。他冷哼一声,有些忿忿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运气用完了呗。”
“没想着东山再起?”
盛玉宸将外包装捏成团,精准地投进对面的垃圾桶里。
“老了,不是我的时代了。”
王玉打开面前的茶叶罐,取出几两放进茶壶里,又再执起冒着热烟的水壶,痛痛快快地淋了一番后,才倒进瓷杯里。
他递给盛玉宸一盏后,才自行端起品了一口。
“这不像您的性格啊,玉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