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叶微笑着,没有戳穿他们的打工不是谋生,更像是闲暇之余体验另一种生活。
楼道里的感应灯又暗了,秦戈正要再剁一脚把灯踩亮,他抬起的腿肌肉一紧,脚掌悬在了阶板上空。
陈栖叶在黑暗中主动亲碰秦戈的唇,笨拙得都不像是在吻。
秦戈慢慢放下抬起的腿,没弄出一丝动静。
等感应灯再亮起,陈栖叶已经被秦戈推倒。两行台阶的直角处磕着陈栖叶单薄的后背,秦戈还要往他身上压,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到了一起。
秦戈此刻灼热的不止气息:“真的不请我进去?”
陈栖叶的反应很是骄矜,没同意,更不拒绝,当真像片从枝头掉落的叶子,飘忽忽落到谁的手心里,就是谁的。
所以秦戈完全没必要克制住自己本能的欲求。他想要什么,陈栖叶就会给什么。
何况陈栖叶此刻也是孤单的。
感应灯又灭了。
黑暗里,那一节节落着薄灰的木楼梯是那么老,那么旧,那么寂寞,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发出咿呀交织的错位声。
可那些声音又太过于细微,越孤寂就越无人倾听,不足以驱散稠密的漫漫黑暗。
陈栖叶无疑是顺从的,不懂得抗争的人活该坠溺于这无边的空虚,有人教会他如何上岸。
有人对他承诺保证:“我不能再祸祸你了。”
秦戈的声音唤醒了感应灯。那张背光的脸线条利落,五官棱角分明,那双藏不住如狼兽欲的眸落在陈栖叶眼里竟有一瞬的慈悲。
陈栖叶喃喃:“什么……?”
“你还没答应和我复合呐,”秦戈调整姿势坐回陈栖叶边上,从“热血温中小栗旬”摇身一变拿出正人君子的端正品行,“我可不能干强取豪夺、先上车后补票的混账事。”
秦戈说后半句时肩膀跟着抖了两下,配着他正儿八经的语气着实可爱,陈栖叶心底那股莫名的无力悲凉虽不至于烟消云散,但当他再扬起嘴角,他眼里也是含笑的。
秦戈到最后都没多问一句陈栖叶打的到底是什么工,倒是在离开前多提了一句,说大年三十那天去府文庙还愿再许愿是最有诚意的。陈栖叶听进去了,下班后于晚上七点四十左右抵达府文庙的大门前,现在离春节联欢晚会播放还有不到一刻钟,他只要在这之前赶回自己的家,准备了简单饭菜的陈悦就不会多问他去了哪儿。
府文庙的木门厚重,陈栖叶特意带了个手电筒,四方大厅里除了一束挥动的白光空无一人。
陈栖叶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径直走进庙堂里,另一只手里攥着刚发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