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掌心。”
“……”
“听不懂话?”
车夫听懂了,却倏地握拳,慌张地朝老太太的方向又瞥了眼。
暮青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腕一翻,只见车夫的双手虎口上方、食指外侧以及拇指指腹有明显的红紫勒痕!
“这伤是如何来的?”司马忠怒声逼问,莫非真是老夫人命人杀了那戏子?
老太太目露厉色,车夫慌忙把手一握,抖声道:“这、这是……勒马缰时伤到的。”
暮青冷笑一声:“马缰!”
衙差得令,出得公堂,解来马缰呈给暮青,暮青将车夫的手心一翻,缰绳往他手心了一放!
车夫一抖,听她道:“这缰绳一指粗,且常年使着,已磨得光滑,你倒是有本事勒出淤痕来,且只有这缰绳的三分粗细!”
“这……”
“这伤痕掌心外侧深,掌心内侧浅,此乃典型的勒痕!你用力时,拇指压着绳子,这才造成了拇指指腹的勒痕。这勒痕只有三分粗细,边缘可见螺旋形麻花纹,重处可见表皮磨破——伤到你的根本就是一条细麻绳!且是一根粗糙的细麻绳!”暮青说罢,对衙差道,“把尸体抬上来!”
尸体拿一张草席裹着,暮青命人抬到了公堂正中。女尸的衣裙已经重新穿好,暮青一掀草席时,那红衣浓妆的厉鬼模样还是把司马家的人吓了一跳!
司马敬惊呼一退,往祖母身后蹲躲,口中直喊:“鬼!鬼!”
老太太见过的死人多了,原本坐得住,却被长孙的惊呼给吓得直抚心口。
司马忠转头喝道:“青天白日,哪来的鬼!这般惊乍成何体统!”
老太太忙安抚长孙,司马家的人各有其态,唯独林氏捻着佛珠垂眸诵念,未看女尸一眼。
暮青将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指着女尸的脖子道:“死者颈部的青紫缢沟深且窄,宽约三分,压痕呈旋转形麻花纹,缢沟周围的皮肤有表皮磨损的情况,凶器是一根粗糙的细麻绳!”
女尸就抬在车夫身旁,暮青将他的手扯向前来,往女尸脖子旁边一比,“与你手上的勒痕不差分毫!”
那车夫瞧见女尸正发抖,猛不迭被暮青扯住往前一拉,整个人险些扑到女尸身上,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便往公堂外跑。暮青往特训营里看了一眼,石大海一只手就将那车夫给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