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玉愣了愣,“蓉妹妹,你不会当真了吧?”
陈蓉这才看向她,不自然地笑道:“我知道姐姐在跟我开玩笑,怎会当真呢?只是这玩笑可是姐姐先开起来的,有始有终,你可不许只开一半!”
沈问玉有些惊讶,“我倒没发现,妹妹有此胆量,这样的玩笑听着也不怕,竟然还想听。”
陈蓉一扬脸,“我爹是武将,我的胆量自小就比文官家的女儿大,只是我笨些罢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胆量有多大。”沈问玉牵着陈蓉的手,两人相携到了林子边儿上,遥遥看着姚府翻进山沟里的那辆马车,一番耳语,似讲鬼故事。
山间晨风微凉,穿过林子,低低飒飒如鬼哨。
陈蓉僵着身子听罢,转头看向沈问玉。
沈问玉怔住,仿佛是因为陈蓉没有吓着。
陈蓉笑了笑,“我说了,我胆量不小的,姐姐比我聪慧,我只有胆量兴许能胜过姐姐。”
“看起来是。”沈问玉叹了一声,拉过陈蓉的手来拍了拍,“本想吓吓你,没想到被你吓着了,我真有些后悔了。蓉妹妹,你可别当真,杀人固然是一劳永逸之事,可打打杀杀自古就是男儿们的事,咱们女儿家,自有自己的法子,你说呢?”
陈蓉点点头,虽笑着,却心不在焉,匆匆辞别沈问玉便带着婆子走了。
第175章 定罪!
相府庄子的花厅里,沈问玉被逼无奈,一字不错地把戏言内容回忆了一遍。
宁昭怒极,“这是戏言?”
沈问玉泪若春雨,不回宁昭之问,而是回头看向陈蓉,“蓉妹妹,旁人觉得是不是戏言都已不重要了,事已至此,终是姐姐害了你。”
陈蓉摇了摇头,哭着扑跪在宁昭面前,她嘴里塞着面纱,口不能言,只能呜呜地发声。
宁昭怒道:“把她嘴里的东西拔了,我倒要听听,她有何话说!”
侍卫闻令而行,陈蓉嘴里塞着的面纱一拔掉,便冲着宁昭哭跪磕头,替沈问玉求情,“郡主,玉姐姐那时只是取笑我,是我将杀人二字听在了心里。我知道玉姐姐聪慧,便诱她说出杀人之计,错在我,我急功近利!玉姐姐曾嘱咐过我,可我错在没听她的。”
“你不是错在没听她的,而是错在没想过你爹娘。”暮青不想看戏,她觉得有必要在她们两个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前,阻止她们荼毒她,于是她毫不留情,一针见血,“你想助你爹起复,却不想伏低隐忍,更不想筹谋静待,你只想速速成事,所以你被杀人之计迷住。世间之事,高回报往往预示着高风险,你却只想要回报而没考虑过风险。风险不是事情一旦败露,你会成为阶下囚,断头台上一死了之,而是生养你的爹娘被你连累,再无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