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平眼神有些黯然,他私心里也是不希望儿子太早嫁给别人去受磋磨的,但是他根本没有对杨强提出反对的勇气和底气。于是他也只能在这时候轻轻颔首,向杨清若做出保证:“要是你爸爸改主意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别太担心,你昨天拿回来那么多钱,他不会舍得太早把你嫁出去的,而且……”魏小平抿抿嘴,后面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他推着杨清若往门口去:“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但他的未尽之语,杨清若心里一清二楚,无非是:而且你现在在歌舞伎町打工,在旁人看来早就不清白了,在婚嫁市场里身价大跌,不值钱了。

杨清若乘坐公共交通,径直去了公立图书馆,午饭是他在路上买的两个馒头,看书到中午就着图书馆提供的免费饮用水解决了馒头,他在座位上趴上小半个钟头,就起来继续看书。

对他而言,去歌舞伎町打工后,看书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白天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了。他虽然没有去上高中,但是在穿越前他还是上过大学的,经历过高考,成绩还很不错,所以这一次哪怕没有去上学,但是复习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有时候杨清若想起自己一个没有上过高中的人用“复习”来形容备战大考,觉得也是荒唐可笑。

可不就是荒唐可笑嘛。

今天杨清若没有踩着三点离开图书馆,他提前了一小时离开。

乘坐公共交通到达歌舞伎町的时候才下午三点,距离上班营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伍老板还是坐在老位置上喝酒,看到杨清若还有些意外:“小杨今天这么早就来上班啦?要不要跟我一起喝一杯?”

杨清若婉拒了伍老板的美意:“我是过来找季然说说话的,前些时候一直忙,都没空和他聊聊。”

“啊对,你俩说起来还是旧相识呢。”伍老板从柜台后拿出两听啤酒扔给杨清若,“去吧,这两瓶算我请你们的。”

“谢谢老板啦!”杨清若接到两瓶啤酒,笑嘻嘻地道了谢就跑上楼去。

这次走上楼去的时候,季然没有在睡觉。

他端着个盆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杨清若时,好看的脸上霎时间布满了惊喜:“清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杨清若对他扬了扬手里的啤酒:“老板赞助。”

季然小小的欢呼了一声,端着盆踢踏着拖鞋小跑着走过来:“对了,我帮你把你的衣服也洗了,挂在休息室的空气净化装置通风口上,吹上一小时就能干透。”

杨清若捏捏他的脸:“谢谢啦,我的田螺姑娘。”

季然就乐呵呵的笑,引着杨清若走到他的房间里,把盆和洗衣液都工工整整的放好了,拍拍他的单人床:“别傻站着呀,来这坐,躺着也行,不要客气。”

“哟,我们小然然这是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当起小主人来啦。”杨清若笑着坐到季然的床尾,考虑到他这裤子刚刚在外行走过,沾了灰尘有点脏,只小小的靠坐在床沿上。

季然不是个细心人,他大大咧咧的性子,没发现杨清若的这些小动作,像只快活的小鸟儿一样扑腾到床上打滚:“自从上次分别,我都有好久好久没有和你像这样说过话了。”

杨清若吐槽他:“以前我们也没机会像现在这样聊天,还有啤酒呢。”

“是哦,以前我们都得躲在过道角落小声说话。”季然回想起以前的艰辛岁月,忆苦思甜,哈哈大笑起来,“还好都过去啦,对了清若,你现在过得好吗?”

杨清若耸耸肩,他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回头看季然天真无邪,笑容纯真的小脸,心里积压的烦恼好像也是随之轻轻飘散了,于是他也跟着笑起来:“啊,就这样吧,如你所见,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暂时不用担心被卖出去了。”

第19章 疯狂插旗

对于杨清若所说的“卖出去”,季然和杨清若都心照不宣——卖夜店还是嫁人,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

说到这个,杨清若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出了他记挂了挺久的一个问题:“然然,你有没有被那个?”

季然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满是懵懂的问:“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那个啊。”杨清若挤眉弄眼,连比带划。

“噢噢噢!”季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脸红,羞涩又无辜地坐直了身子,把衣领往后扯了扯,给杨清若看自己的护贞,“我还没有被标记。”

杨清若帮他把衣服拉回去,整理好:“那挺好的,只要没被最终标记,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季然赞同的点头,有些欢喜有些庆幸地抱住杨清若的手臂,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听不太仔细的潮意:“清若你真好,你是迄今为止第二个对我说这个话的人,没有嫌弃我唾骂我,说我不干净说我堕落,我好开心。”

杨清若心里叹着气,心疼地摸摸季然的脑袋,柔软顺滑的短发搔过手心,有些微的痒:“傻瓜,做omega的贞操又不在XX里,说这种话的人才是错的,这些都是时代遗留给我们的无谓的枷锁,迟早会被摒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