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树下,梁昭歌笑靥如花,墨发染了白雪,华裳衬着梅花,身后一抹蓝天,还有傲雪寒梅。
祝久辞忽然心跳如擂,此为浪漫。
梁昭歌抬手拍去他肩头的薄雪,指尖顺着手臂滑下去抓住他袖尾,轻晃。
“小公爷可感受到了?”
祝久辞慌乱得几乎不会呼吸,胡乱嗯一声,推开他跑走。
回到书房紧紧关上门,后背抵住木门大口呼吸,心脏跳动得要冲破耳膜,脸颊滚烫,指尖却冰凉得颤抖。
那人出府都学了些什么!
文人礼仪墨客风雅一样没学到,从哪里学来那些花招数!
学这些花招数也就算了,竟还认认真真有模有样做出来。
当真可恶!
祝久辞愤愤回到书桌后面,提笔沾墨却颤抖得几乎洒墨,扔了笔埋在纸张间,耳朵红得滴血。
才不会承认那个被他贬低得一无是处的花招数对他极其受用。
木门吱呀一响,祝久辞听着那人盈盈脚步走过来,埋在纸张间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不敢抬起头来。
听见梁昭歌叹一口气,似是从旁边地上捡起来他丢弃的墨笔。
额前一张宣纸被拿走,耳边是狼毫擦过宣纸的声音。
“小公爷。”
祝久辞抬头。
梁昭歌放下毛笔,递给他宣纸。
——放浪形骸,天真烂漫。
祝久辞怔愣,突然笑起来,原来是自己误会,一时间背靠着软椅笑得不能自已。
梁昭歌凑上前,“小公爷脸红什么?”
祝久辞止了笑声。
“莫不是小公爷也以为浪漫是登徒浪子,漫不经心?”
祝久辞躲闪开他的目光。
梁昭歌抓了把柄哪里肯放过,故意逗他,半晌之间祝久辞红成虾米。
“昭歌!”祝久辞轻咳一声把人推开,虽然自己的孟浪心思被揭得底儿掉,还是得强行挽尊。
提笔落下四个字,“罗曼蒂克。”老夫子模样抬起头,笔杆敲敲桌面,“此为浪漫,自西方传来。”
梁昭歌盯着纸张思索。
“那,何为罗曼蒂克?”
祝久辞没了话语。
罗曼蒂克,灵魂伴侣。
*
春节临近,梁昭歌不出府了,一是因为西苑大大小小事务需要他帮忙,二也是出府去寻不着人陪他,毕竟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春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