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儿无趣地往后退了两步,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余光一直盯着沈文宣怀里的人,嘴角的笑沉不下去。
赵二:“账房,好了没?给个数。”
账房拨拉算盘拨得噼啦作响,回道:“大致一百三十五两六十文,掐一个整数,给一百三十六两就行。”
沈文宣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本来想好要还了,但动了手可就没那么容易收场。
“少了,我欠你们赌场就这么点儿钱?”
赵二眉毛一挑:“先别说少没少,你有?”
“有,比这个数多十几倍的数,我都有。”沈文宣手上轻轻抚着阿焦被揪疼的地方,脸上轻松地笑着,只是眼睛稍微有些不正常。
“你要吗?”
赵二脸颊一边鼓起眯着眼盯着沈文宣:“什么意思?”
沈文宣:“再赌一把如何?我输了,我所有的财产归你,这可不是一百多两的小钱,但你要是输了——”
沈文宣看了赵三儿一眼,再看向赵二:“你和他,手给我。”
脸上有疤的赵六挥挥手中的棒子:“说什么屁话呢你!”
沈文宣不语,眼睛一直盯着赵二:“敢吗?”
赵三儿:“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再加一个条件,你输了,他也给我们。”
赵三儿瞅着焦诗寒的背影,又忍不住前走了几步。
沈文宣右脚突然一抬,狠踢中他膝关节,又快又狠,赵三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嘭”地跪在地上,小腿疼得发麻,完全站不起来。
沈文宣抬脚踹着他的脸把他摁在地上,脚下用力碾了碾:“他可不行,你们要不起。”
赵三儿被踹得流了一脸鼻血,手紧抓他的脚踝想要弄开他的脚,但怎么使劲都挪不开,侧脸一直在地上蹭,又疼又屈辱,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文宣垂眸看向他的脖子,如果想让他窒息而死的话应该踩中他脖子上的气管。
赵二见事情有些不对,开腔说道:“干什么呢?这还没开始收钱呢,别伤了和气啊,你把他放了,我们公平一点儿,去我赌场玩一把?”
沈文宣眉头一挑,交易成了。
“牙人也跟着一起去吧,等赌完还要看房子。”
牙人都要哭了,被后面的大汉推着走。
焦诗寒拉紧沈文宣的手,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睛瞥到不远处有一个十字口,凑近沈文宣的耳朵小声说道:“兄长,前面那个路口,我们跑吧。”
沈文宣笑着捏捏他的耳垂:“别怕,刚才被揪的地方还疼不疼?”
焦诗寒摇摇头,就揪的那一下很疼而已,很快就没感觉了。
“后面想要逃跑的小双儿,你说得再小声,我们离得这么近,什么都听得见哦。”赵二回头冲他笑了一声,露出森森白牙。
焦诗寒一抖,垂下眼,紧抓住兄长的胳膊。
沈文宣阴沉地瞪回去,视线交汇,赵二回过头,感觉更不对劲了,这姓沈的孬包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赌场。
除了赵二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些伙计,以及玩得火热的赌徒,其中有不少穿着光鲜亮丽的人,还有穿着士卒服的守卫军。
“没清场,这么多人看着,愿赌服输。”赵二拿出三枚骰子和骰盅,很熟练地上下摇动,花样频出,“玩常见的,赌大小,没意见吧?”
沈文宣盯着他手里的骰盅,耳朵捕捉骰子碰撞的声音,笑了一声:“一直是你摇,然后我们猜大小,这样多不公平,这样,先定下大小,我摇一回,你摇一回,比点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