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甩了甩头,视线总算是恢复了点,耳边仍然是嘈杂大声的辱骂。
白糖几乎是狼狈地爬到了大树背后,中途手软了下没撑住,下巴磕到了地上,他擦了下脸,发现并没有血溅过来,那全是他的想象。
他拿出手机,哆嗦着摁下了117,这个世界的报警电话。然后又打电话给了蒋云书,声音颤得一句话分成好几段,“蒋、蒋医生,你在、哪,哪里啊呜快到了吗?”
车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蒋云书的声音变得紧张:“快到了,还有10分钟,怎么了?”
攥着手机的指甲发白,白糖的瞳孔颤着,惶然地说:“我、我在校门口,对、对面的右边,呜有个小、小巷子,有人、有人快被死了三个人打”
蒋云书心头一跳,陡然踩下油门,“你先回学校,然后报警。
“我、我报了”白糖手心里的折叠刀硌得他发疼,眼前又忽然闪过蒋云苏的脸,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作为医生,人命是底线。
但此时此刻,蒋云书满脑子是只要白糖安全,他沉下气,放缓了声音:“白糖,乖,没事的,你离他们远一点,回到校门口,我快到了,我会去的。”
“可是、可是那个人会、会死的”
蒋云书喉间发紧,“白糖,不许去。”
他甚至不惜撒了个谎:“我到了,转个路口就到了,白糖,回去,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