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洞房,难不成岑星要让他solo?
“回房休息。”见陆明燊一脸疑惑,岑星比他更摸不着头脑,提醒道:“你不是说不会和我一个卧室?”
确实是他说的没错。
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得很痛的陆总,急中生智,压低声道:“你看到下面帮忙整理贺礼的忠伯了吗?”见岑星点头,他用气音道:“那是老宅的佣人,爷爷的心腹,可能是派来看情况。”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岑星蓦地睁大眼:“那怎么办?”
默默在心底对忠伯说了一声“抱歉,明天包个大红包”,陆明燊身故作为难道:“可能要委屈你。”
“没关系。”岑星向来随遇而安:“你不介意就行。”
陆明燊竭力藏起勾起的嘴角:“当然不。”
时间不早,岑星见陆明燊还要处理公务,便自己先脱下外套走进浴室,没发觉那人暗中舒了一口气。
可洗完澡后,他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他忘记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没有带替换的睡衣。
“陆明燊……”
听到喊他名字的声音,陆明燊抬起头,倏地呼吸一窒:岑星从浴室里探出半个头,柔软的黑碎发还覆着雾气,水珠凝在他的眉毛尖上,皮肤被蒸汽熏得白里透粉。
陆明燊压抑住躁动,神态自若问:“怎么?”
我忘记拿睡衣。岑星不好意思到。可能得围着浴巾到隔壁拿。你不介意吧?
闭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陆明燊尽管想看,但要放任他到隔壁拿,势必会被别人看到。陆明燊遗憾摇了摇头,淡定到:“那样容易着凉,里面有我的睡衣,你可以先穿上,明天再去拿。”
迟疑片刻,岑星点头:“也是。”
满意看他穿着自己的睡衣从浴室走出,陆明燊假装低头看报表,目光却忍不住,流连在那人敞开的v领,因大了一个尺寸,能清楚欣赏到岑星精致的锁骨。如同蝴蝶般,诱人去捕捉。
然则下一刻:“你在做什么?”陆明燊合上电脑,对岑星的行为惊讶不已。
“拿枕头和被子。”岑星顺理成章道:“我睡那边的沙发。”
陆明燊是主人,他在沙发将就一下,问题不大,然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没必要。”陆明燊强硬道:“床足够两人。”
搬被子的手一顿,岑星因他忽然的严厉手足无措,半晌方委屈到:“我睡觉的时候可能不怎么安分?”
本来陆明燊就讨厌与他一个卧室,现在还要同一张床,晚上要是他还折腾,那人会不会直接在睡梦中掐死他?
陆明燊想的却是:那不是更好吗?
“没关系。”尝试放柔语气,无奈这不是陆明燊强项,听起来仍像“老板的指导”:“沙发太软,对脊椎不好,会影响你在马上的发挥。”
陆明燊话说到这地步,岑星也不是矫情的人,放下枕头,故作轻松笑了笑:“谢谢!你人真好。”
他不是傻子,如果说话的对象换个人,岑星会以为对方想占他便宜、假戏真做、或是喜欢他。但说这话的是“不能人事”的陆明燊,他没有后顾之忧,只能理解为对方是真的愿意把他当朋友,为他着想。
陆明燊:……
为免被看出破绽,陆明燊借口洗澡,避开岑星的视线,把自己关进浴室。
打量镜中的人,陆明燊自嘲般笑了笑:你真是毫无羞耻之心。
等他换上睡衣出来,见岑星挨在抱枕上,头一点一点,温声道:“睡吧。”
灯被调暗,硕大的婚房静悄悄,只有桌上的熏香红蜡烛,夹杂着麝香、细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