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将目光望向温世昭,温民昭与温世昭年龄相仿,平日素来交好,他挤起眼睛,向她使眼色:“四皇弟。”
温世昭听得糊里糊涂,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讲些什么,只是见两位王兄皆是苦了脸,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她拢起衣袖,轻声问道:“父王,究竟是什么事,竟让父王大动肝火。”
这一幕落入温煜城眼里,气得瞪起眼,他生有四个儿子,太子最像他,老二老三性子优柔寡断,遇事畏畏缩缩,就如现在,眼里含着惶恐,哪有一国皇子的气度。
反观老四,虽还年幼,却处事不惊,又淡泊名利,端出一国皇子的高雅风姿,深得他心。
温煜城看着温世昭,面色缓和,声音低沉:“世昭,你不参与朝堂,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请父王明说,儿臣愿为父王分忧解难。”温世昭拱手道。
“你有这个心,父王甚是欣慰。”温煜城笑了,又瞪另外两个儿子几眼,目光犹如刀剑般锐利,直瞪得他们缩脖子,眼神躲躲闪闪。
温煜城收回目光,轻叩了扣案桌,平静的语气含有一抹愤怒:“前些日子,萧国与齐国的使者与孤谈判,重新制定和平条约。”
“这是好事,父王怎会这般生气呢?”温世昭问道。
“但是有条件。”温煜城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怒道:“若是和亲倒还好,赔一个公主换得几年安宁,此次条件却不同,他们竟想以三国皇子互相为质,以质子互相牵制!”
温世昭皱起眉头:“父王的意思,温国也要以皇子为质。”
“正是。”
温世昭这下明白了,轻声问道:“不知入齐国还是萧国?”
“入萧国为质。”
温煜城稍稍沉吟,目光在他们兄弟仨人来回审视:“孤已经答应萧国与齐国,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你们身为温国皇子,理应承担起护国的职责,谁愿意主动前往萧国为质?”
无人应声,偌大的德宣殿陷入尴尬的静寂。
皇子为质已是屈辱,入它国成为质子,身在异国他乡,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没命,受尽屈辱也无人可庇护,更何况为质几年尚且不知。
当温世昭听到入萧国时,双眼倏地亮了一下,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两位王兄,两位王兄低下头,诺诺着不吭声,想必也是不愿意为质的。
温世昭从容不迫,开口问道:“父王,不知为质几年?”
“两年。”温煜城深深凝望温世昭,手指轻叩案桌,低沉道:“你们三兄弟谁愿意前往萧国,只要孤能做到,答应你们任何一个要求。”
即使温煜城抛出诱惑,温之昭与温民昭依然不为所动,要知道萧国可是温国的敌人,成为萧国两年的质子,简直主动送入狼窝没有区别。
但是这个诱惑,着实将温世昭的心勾的痒痒的,只要去萧国当两年质子,父王便答应任何一个要求,这不正好解她的燃眉之急,一箭双雕。
温世昭心中窃喜,却面不改色,挥开双手衣袖,拱手应道:“父王,儿臣愿意入萧国为质。”
“世昭,你可要考虑清楚,成为质子并非儿戏,此行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命丧它国。”
“儿臣不怕。”温世昭摇了摇头,“儿臣愿意为父王排忧解难。”
“好,你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父王都答应你。”温煜城心潮涌动,望着温世昭,眼珠子斜都不斜一下,无视另外两个怂包儿子。
长姐说的机会终于来了,温世昭喜上眉梢,撩起衣袍,跪拜在地:“父王,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儿臣不想在十八岁生辰时成婚,望父王成全。”
“不想成婚?”
温煜城皱眉,问道:“世昭还没有喜欢的女子么?”
温世昭恭敬地将额头贴在地面,声音不徐不急,轻声应道:“世昭心之所系,远在千里。”
“可是那位萧公主?”温煜城的眉心皱得越发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