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逐灵忽然变成了她手心那么大。
庄清流:“……”
庄清流表情一哽,又若无其事道:“变来变去也是它便于携带的一个优点呢——还有,我这把刀十分爱洁净,自己还能沁出清泉,你随时随地渴了,它都可以给你沁出一杯来,十分甘甜可口。另外不方便用水的时候,它也可以让你能随时取用呢。”
这次说完,逐灵就通体沁出了……殷红色的状似鲜血的物质,红喇喇流了庄清流一手,十分吓人。
……
梅笑寒表情十分诡异有内涵地转头望了庄清流一眼,敬谢不敏道:“庄前辈,谢谢展示,我并无此意呢。”
庄清流于是一句话都不再说了,转身就走:“拜拜!”
梅笑寒也果然没有跟上她……居然也真的就这么没有跟上她!
庄清流转过一个街角,缓慢回头看了眼,梅笑寒还在原地袖手笑——她立马哼了一声,转回头,又脚步不停地走了。
随便找了一个街边戏台子的木柱靠了会儿后,庄清流其实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偏头看着街角几个小孩子在地上弹石珠子玩儿。
渡厄见她这样,可能以为她是心情不好,于是轻轻飞出来,把自己在半空编织成了一个蝴蝶结,然后吧唧掉在了庄清流面前,一扭一扭地示意让她看自己。
庄清流垂下眼,仍旧没出声。
渡厄于是又弹起来,盘在了她脖子上,脚上,旁边的柱子上……最后一盘旁边儿一盆花的枝头,妖娆来妖娆去地跳舞。
庄清流于是转向它:“那你愿意把自己卖了,换钱给我吗?”
渡厄唰拉一下,立刻又变成一圈儿金色细绳紧紧缠到了她手腕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
庄清流终于垂眼笑了声,目光落在手腕上点点它,从斜倚着的木柱上起身——去找了段缤。
一段儿时间不见,段缤也不问她一句多余话,只是淡定地在柜台后抬了下眼:“少主。”
庄清流对他这个称呼实在是已经脱敏了,于是点点头,走进去四下打量了一圈儿:“怎么样,这些日子生意还成吗?”
段缤毫不遮掩地直白道:“很差。”
庄清流略微在他脸上打量了几圈儿,笑了:“那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段缤没什么特殊表情地看着她:“只要你说做下去一日,就会做下去。”
庄清流靠到柜台边,伸手勾过他归类好的账本翻了几页,思忖道:“赔了这么多?你哪儿来的钱?”
段缤十分淡然:“我把剑暂时当了,有钱的时候还会赎回来的。”
“……”
庄清流忽然掀起眼皮儿看他……都已经赔本儿到把剑都当了?这是什么鬼?!
安静片刻后,庄清流终于收回视线,合上账本儿,在页脚摩挲了几下道:“你的剑我会给你赎回来的,不过有一件事,现在可能需要你去做。”
段缤一直懒洋洋敛着几分的眼角很快彻底提了起来,直直看向庄清流:“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庄清流目光一瞧他。
段缤也不避忌,仍旧直白道:“你之前是对我多有存疑,所以不愿意理我用我。”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人之常情和必然的,谁都不是傻憨憨,所以心里明白也不奇怪。因此庄清流点点头,算是回了他的话,然后干脆问道:“你把剑当哪儿去了?”
段缤目光跃过她,随手指了下街对面的一家当铺。
庄清流便点点头,一句多余话都没有地走了过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带了段缤的佩剑出来,原模原样地放到了他面前的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