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庄清流很快把渡厄也拽了出来帮忙,梅思归发现打不过的时候,就咯咯笑着掉头就跑,游得飞快。然后自己开心地在水面上晃来晃去地跳舞,时而游到庄清流旁边碰碰她的脸,时而又脖子一转,绕回去亲亲梅花阑。
“啊,梅畔。”庄清流飘在水面上好像发现了什么,转头哒哒哒地拍着水花道,“你看它像不像小孩儿在撒娇?”
梅花阑虽然没说什么,但在庄清流目光又转回去的时候,眼睛悄然弯了弯。
在水里闹了一会儿后,庄清流干脆捞着浑身上下已经湿漉漉的梅思归,用水给它洗了个澡。梅花阑已经在岸边的大石头旁先生了火,这会儿又贤惠又恬静地在低头给烤鱼翻面洒香料。
一人一鸟浑身湿哒哒地上岸后,梅花阑便眉眼温柔地递过来了两条干燥柔软的毛巾。梅思归虽然成了只落汤鹤,但长脖子还是绕来绕去地在庄清流脸上来回蹭,然后一捣一捣地给她梳理头发,就像一把好用的小梳子。
庄清流也拿手给它理理羽毛,温馨地体会到了一种小棉袄的感觉。
晚上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山洞,随便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茅草。梅思归本来是被放在最靠里的小角角,却总半夜偷偷爬起来,睡到庄清流和梅花阑中间。
接连眨眼挪了几次后,庄清流嗖得一骨碌爬起来,好像抓到了什么现行一样,低头挑眉道:“梅畔,你看看,哪只鸟睡觉是四仰八叉的呢?”
在外玩儿也不忘翻书看看的梅花阑转头,眼尾一勾地靠在洞壁上看了眼庄清流,可能是把一句“像你”的话咽下去了,只是低头将梅思归翻了个面。
梅思归明明已经睡得香喷喷了,却还要倔强地自己翻回来。
“臭东西。”来回几次后,庄清流吧唧在它小脑袋上打了个蹦儿。想想不甘心,爬起来又打了一个,这才四仰八叉地也躺下睡了。
外面夜色渐深,只有山林草木在风中轻轻地窸窣。梅花阑合好书后,轻轻翻身给她们俩儿盖好了小花毯子,接着才在旁边躺下,将脱下的一层外衣随便盖在了身上。
她支着手臂顺洞口向外看了会儿星星,又转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一大一小后,嘴角弯起点不大明显的弧度,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一天都没有存在感的逐灵才无声从虚空飞了出来,悄然躺到了庄清流身边。渡厄今天心情十分美丽,也没有蹿出来把它拽走。
第二天,梅花阑起得很早,也没有出声,就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准备好了早饭,诱人的香味一点点地逐渐飘出。
庄清流悄然从毯子里露出两只眼睛,还没说话,梅思归也从旁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头顶那撮白色蓬松的呆毛还睡得有些卷翘。
一人一鸟很快双双收拾好后,一齐坐到了大石头桌前。梅思归低头看了看,见只有自己的面前有胖胖的青虫,于是偏了偏脑袋后,很快叼给了庄清流。
还可爱地说话道:“啾啾。”
“是你的。我有肉干和花糕呢。”
庄清流又挪回去,梅思归这才眨眨眼,乖乖吃了起来。见它吃的可爱,庄清流高兴地勾了勾嘴角,又接连嗖嗖地给它添了好多。
外面暖阳刚刚穿透云层,洋洋洒下,均匀地落在树梢枝头。梅花阑用一条小帕子给梅思归擦了擦嘴和小爪子后,出洞到外面儿的泉水边去摘一种好吃的浆果。
一只黄鹂这会儿正在树上唱歌,梅思归十分好奇地将脑袋探出洞口看了几眼后,很快扑棱着飞上枝头,端庄站旁边,转头学着它一起合唱:“啾啾啾啾,啾啾 ̄”
树上的黄鹂不知道为什么,两只眼睛冲着它看了看后,高冷地飞走了。
庄清流:“……”
好像有点儿明白了梅花阑听她吹曲时一言难尽的心情呢。
梅思归还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在枝头站着看了一会儿后,翅膀一扑棱,又嗖得飞下去射到了庄清流怀里,冲她仰起小脑袋:“啾啾啾啾,啾啾——”
“……”庄清流立马双手捂住耳朵。
梅思归鸟眼里好像有十分有趣的波光浅浅一闪,冲庄清流凑得更近了,锲而不舍地魔音穿耳。
片刻后,庄清流伸手吧唧,捏住了梅思归的嘴,严肃道:“不许唱。”
“宝贝,你听到的跟你唱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庄清流低头摸着它的呆毛挑眉道,“等哪天需要把人唱晕了,再派你上。”
刚刚摘浆果回来的梅花阑顿时轻声一笑,从她旁边翩翩然地走过点头道:“你也是。”
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