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无聊。想知道恭乙的身世,不如直接来问我,何必跟他说那么久?”
宋彩撇嘴:“行啊,我倒真是有话要问你,等你仪式结束的。”
最后一环节,歃血为盟。
前头都是虚的,歃血饮酒之后就算是真正的三族统一了,再想改,血契的约束力会反噬立契之人。
所有人都盯着三王的一举一动:清酒入杯,割掌滴血,共饮,摔杯。
随着杯盏落地,瞭望台上火焰腾空,八方号角齐齐吹响,鼓手敲出祈愿长盛不衰的频率,荆棘林里也放出了数不清的鸟雀。
祭坛广场上发出震天欢呼声,所有将士都沸腾了,盛况空前,大战后的萧条颓靡气氛一扫而空。
但就在这时,脚下地面忽然发出一阵震动,不算激烈,却叫这广场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报——吾王!吾王恕罪,穹顶柱塌、塌、塌……”
“慌什么,它怎么了?”
“不是!穹顶柱塌了!”
沉着冷静的大妖王立即想出了应对之法,大声道:“甚好!我妖族先祖曾在穹顶柱中留下预言:穹顶柱倒,天命妖王再现,乱世得安!”
……
宋彩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歃血为盟之际,守护曜炀宫几千年的穹顶柱倒了,神力终将化作虚无,皆也将要魂飞魄散,这是什么青春期男孩一般的叛逆好兆头,非要以出格的行为来凸显自己的重要性吗!
枭桀,快去穹顶殿看看你爹吧!
还有江晏,预言如果真的出现了,必不能叫这么多人都看见,赶快去收拾烂摊子!
宋彩抬脚就要往穹顶殿跑,脑袋里却倏地涌上无数杂音,被铁锤狠敲了一记似的钝痛不已,扶着额头,一下倒在了地上。
迷蒙间,他听见惊慌的岁芜在一个劲儿地喊他,恭乙拉着他的右手将他托抱起,千重心则按着他的脉门,翻了他的眼皮,还叫岁芜不要再往他嘴里塞头发,得先诊出病因才行。
再之后,周围呜呜喳喳全是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都开始不舒服,有的喊肚子疼,有的喊胸口疼。其中包括近在耳边的蓝姬的声音,她说自己的肚脐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符号,后被千重心给捂住了嘴,提醒她不要当众掀衣裳,也不要把肚皮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