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萧玉山虽在心中笑他呆,却也定了主意绝不食言。
“微臣替叶大人谢过陛下。”君上赐婚乃莫大荣幸,安风着实为叶文卿及其胞姐高兴。
见他这般,萧玉山又起了戏弄的心思,只问道:“此为叶家之事,怎轮到你来拜谢了?”
“这——”安风再度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清楚。
安风脸色变了又变,如吞了刚出锅的滚烫丸子又卡在喉咙间,可怜一张冰块脸,硬生生噎成关公面。
储栖云见他这副模样,委实不忍再欺负老实人,开腔解围:“安护卫与叶大人同僚为官,相互知晓点家事,相互关心些许,也实属常理。”
台阶已被储栖云铺好,安风赶紧顺着走下去:“是了是了。”
萧玉山展颜一笑,不置可否,转而与储栖云笑嗔:“就属你最聪明。”
“多谢夸奖。”储栖云作揖,朝着萧玉山施一礼,将“褒赞之辞”欣然接受。
三人几番说笑以后,复又前行,不想方走十数步,竟听闻身后有女子惊呼求救。萧玉山等三人脚步一顿,皆是驻足回首,循声望去,发觉竹林之后情况有异。
“不好,是叶家姑娘!”安风最先回过神,飞奔回去,势如离弦之箭。
萧玉山及储栖云互望一眼,心有灵犀,亦是紧随安风而去。
南麓书院地处偏僻山下,下学以后,鲜有人至,若于此刻遭飞来横祸,只怕凶多吉少。
安风赶到竹林时,并未寻到那一对小儿女,反倒见着饭菜洒得满地,竟还有血迹点点,堪称一片狼藉。安风心下一惊,只怕要出人命,顺着血迹一路寻去。
竹林深处,光影斑驳,仿佛天光骤暗。
女子已泣不成声,只见得心上人歪倒在地上,额头上是硕大的血窟窿,血迹流了满脸,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苦苦哀求道:“放过他……行行好,放过他吧。”
那行人皆是衣衫褴褛,俨然流民模样,也不问书生出气多进气少,也不问女子苦苦哀求,纷纷哄笑道:“今天倒要来一回棒打鸳鸯。”说话之间,竟拉扯女子衣衫,下流意图不言而喻。
这还如何得了?女子抵死不从,挣扎地发鬓散乱满脸泥污,尤是哭喊不歇,凄惨万分。
“闭嘴!”为首那人生怕引来旁人,当即要给这女子一记耳光,谁知才一抬手,便教人捉住手腕。
安风冷面睥着歹人,手起刀落,断了他一只手臂。想他自幼练得一身好武艺,对付几名流民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萧玉山与储栖云赶来时,只见得流民躺了满地,更有一人断了一臂,哀嚎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