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榆树妖,而是溺鬼!
明堂愣了下,这附近没有水域,陈刘氏家中作乱的竟是溺鬼。他一手刚捏成剑指,那女溺鬼竟不惧怕,又挨过来,嘴里念叨不停,“青青,青青是我啊!”
手势一顿,明堂犹豫刹那,冲她大声道:“你好好看看,我不是青青。”
厉鬼早已失去神智,极难交流,棠仰昨日在时感到的却是并不是溺鬼气息,而是同为木灵,骤然驱走这溺鬼只怕仍有后患。
女溺鬼步履一停,睁着青色的眼盯着明堂半晌,仿佛总算分辨出来眼前人并非“青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雷光击伤的手,青面大骇,不由地朝上瞥了眼,正是望着那根榆木梁。
明堂从榻上翻身落地,扬手剑指便朝房梁而去,溺鬼厉声嘶喊,顿时不再畏惧,朝着明堂扑去!明堂不慌不忙手略一翻,雷光立刻向着溺鬼而去,溺鬼躲闪不及,尖叫着连连后退,“别杀我,别杀我!”
“我没害过人,道长别杀我!”溺鬼边哭边喊。
这女溺鬼果然并未完全失神,明堂收势,站在原地一笑,“你没害人吗?那你吓唬陈刘氏做什么。”
“我没有吓青青,我只是要她跟我走!”女溺鬼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声音不男不女,一哭起来昏天黑地,明堂脑袋也跟着疼起来,假意威胁道:“别哭了,再哭我出手了!”
女溺鬼不依不饶,一面啜泣一面不忘念叨,“我与青青情投意合,凭什么两个女子不能天长地久,凭什么!”
明堂眉角跳了下,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桩事。他望着一张青面也能哭得梨花带雨的溺鬼踌躇片刻,走到屋外喊陈刘氏说:“夫人,你来一趟!”
陈刘氏在偏房也听见了刚才的动静,吓得早就腿软了,无奈明堂叫她,打着哆嗦还是走了过来。见到卧房地上坐着个湿答答的嫁衣女鬼,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扶着门框往明堂身后躲,颤声说:“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那溺鬼一见陈刘氏反而面露喜色,停了抽泣大声说:“青青,你来了!”
明堂头疼道:“你认识她吗?”
陈刘氏大着胆子偷瞄了眼溺鬼,又忙闭上眼回答明堂说:“我、我乳名是叫青青,可我不认识她啊!”
见陈刘氏反应真不像是认识溺鬼的样子,明堂啧了声,还没开口,溺鬼先厉声道:“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呢!你病死后我为了随你而去投了水啊!”
闹了半天原是前世恩怨,明堂蓦地反应过来那双寿鞋为何旧得褪了色,问溺鬼说:“你扔下的那双绣鞋是从青青棺里偷来的?”
陈刘氏一听,两眼一翻又要晕死过去。明堂伸手扶了她一下,另一手横空划出阵法将那溺鬼缚在原地,冲陈刘氏说:“夫人取把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