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道!”楚昭站起来背对他道:“朕只知道你对后位有觊觎之心。钟离谋,你一个闾国之臣,巴巴的来雍国做男宠,你觉得你能让朕相信你吗?”
钟离谋哑口无言,“阿昭!”
“住口!”楚昭回头,凌厉的视线看着他,“注意你的称呼!你走吧,朕乏了,要休息。”
他不敢再看他,转过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掌越掐越紧,指甲陷入肉里掐出一道道血痕。“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该是住在相思殿,你就住在哪里,要想离开你就离开,朕不想看到你。”
钟离谋起身,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哑声道:“喏,臣知道了。”
他后退几步,转身走向窗子边上,轻声道:“陛下好好休息。”
说完他打开窗子翻身出去,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直到身后没有了声响,楚昭才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令他有种逼仄的窒息感。他狠狠喘了口气,好似站立不稳一般晃了几晃,弯腰撑在桌子上,长长的青丝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色。
室内很安静,没有丝毫声响,落针可闻。突然传来“啪嗒”一声,乌木桌案上出现一点深色的水痕,接着又是几声清响,桌上的水痕越来越大,连那写着地契房契都纸张都染上了水渍。
楚昭身子在轻微的颤抖,他伸出手,捡起那串被他扔在桌面上的红豆手串,带着哭腔几不可闻的唤了一声,“钟离谋。”
自那日后,钟离谋果真没有再来,楚昭本来该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无论如何安慰自己,始终是难过的。那个人被他赶走了,如了自己的愿,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呢?
连王德全都看出了楚昭都心思忧郁,问道:“陛下可是在想钟离公子?”
楚昭皱眉,“怎么可能,朕巴不得他走,胡说什么?!”
王德全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是老奴多嘴了。”
楚昭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几下,复又闭紧,而后才犹犹豫豫问道:“钟离谋现在住在相思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