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却让他也有些恍惚,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刚刚弹飞那只小鸡崽儿的手,又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支在地面上的手。

他怎么记得有一条胳膊是折的来着?

小鸡崽儿突然被弄醒,尖尖的喙一张开就爆发出一阵凄厉嘹亮的叫声,叫得喻恒心烦,也把小狐狸从飞升的美梦中祸害醒了,它原本卧在喻恒的胸口,睁开眼时却随着他坐起身子直接滑倒了大腿之间,屁股也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它眼皮沉地厉害,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看了看那只小鸡崽儿,又看了看满面疑惑的喻恒,脑袋一歪,又斜靠在他大腿上合上了眼,两条前爪半耷拉在雪白的肚皮前面,从喻恒的角度还能看见它圆长的吻部侧面,露在外面的小尖牙。

喻恒晃了晃腿,狐狸的小脑袋也跟着他的腿晃了晃,只是但它似乎有点不乐意被打扰睡觉,从鼻子里发出几声细细的嘤咛。

门就是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冷风夹着些细雪猝不及防地吹在了喻恒大面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循着风向望去,先是沾染着血迹的军靴,再到黑色的夜行衣,最后是连晁把愤怒和吃惊两种神情拧在了一起的脸。

但显然,最后取胜的是吃惊。

他实在没办法冷静,尤其是在看见喻恒赤身裸体的坐在被水打湿的地板上,腿。/间还躺着一只累得奄奄一息的白狐狸。

于是他抢在知秋追上来之前,先“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别看!”他痛心疾首地和知秋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们都要理解他,他只是一个人太久了。”

喻恒听了有点想打人,但这一早起来接受到的讯息有点多,他理不过来。

小狐狸还是毫无防备地枕着他的膝盖睡着,毛乎乎的身子挡住了他下面的半截小腿,那里原来覆盖着可怖的咬痕,还有昨天新增地几处剑伤,如今却已经恢复了大半,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疤痕,还有这两天瘸腿走路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