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他遇见人极端,他自己也好,练泽林也罢,还有当年那个辜负了郁香兰的穷书生,似乎在他们积累见闻的过程中,自我认同感也在逐渐增强,从而导致对自己以外的他人他物的感受越来越淡漠,直到被某个特殊的事件或条件彻底激化扭曲,丢弃了那层薄如蝉翼的遮羞布,将自私的本质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

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成为这样一种“聪明人”。

可是他也绝对容忍不了郁枭在他的底线上反复踩踏跳跃。

从柏林人说英文到白纸上赫然写下的有鸟,他觉得没文化也是要有限度的。

第111章 来年春(二)

在那天之后郁枭就被郁恩关进了书房里,规定早八晚九,直到他把《论语》全篇默写下来。

考虑到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基础太过薄弱,郁恩又安排了晁利安一行一行地教他。

不过没到一刻钟,楚珞珈就隔着窗子,瞧见晁利安郁郁寡欢地从书房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到门槛上。

“有那么难吗?”套着郁枭背心的楚珞珈,光着两条小腿站在他面前问。

“我当年要是能教会他识字,就不会帮他代签了那么多年的名了。”晁利安满脸沧桑地说,“而且他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喊头疼,让我给他按头!我按他大爷我!”

“我去试试。”楚珞珈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