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不痛不痒地让楚云青骂了几句,他才悠哉悠哉地回了家。
叶玖在家安抚了唐母和昔言准备去宫里, 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估计等她赶过去,宫门已经落钥了。
唐母虽然担心儿子但也心疼叶玖,特地做了她爱吃的鸡蛋面来, 可叶玖担心邵远今日负气,背地里下黑手伤害唐柒文,所以只是随便吧啦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得不说邵远这个时间选的是真好, 一点都没给叶玖救唐柒文的机会。
边关战事吃紧,狄族来势汹汹,邺帝已经多次换将,派兵增援,可还是抵挡不了狄族铁骑,虞城已然被侵占,所以现在邺帝每日都焦头烂额地泡在养心殿里,根本没有时间去理叶玖,至于大理寺少卿状告唐柒文的折子,也被分在了不重要的那一摞里,搁在案上每日落灰。
所以纵然叶玖去了皇宫,也根本就见不到邺帝,更别说替唐柒文陈情了。
但好在叶玖知道这只是楚云青做的一番戏,为的是骗取邵远他们的信任,所以心里并没有多焦急,只是每日照常做戏而已。
楚云青在那日回去后,就将唐柒文从大理寺牢房里提了出来,送往了刑部大牢,而且还派了人专门守着,深怕邵远背地里下黑手。
“瑞王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信不过邵某?”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邵远正跟楚云青在一家十分偏僻的茶馆喝茶。
“那是自然。”楚云青把玩这手中的茶杯,“你的阳奉阴违我已经领教过了,自然是要防患于未然。”
“毕竟……”他笑了,“再怎么说,唐柒文也是我这寥寥数年中,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地位才对我假意奉承之人,现在杀了他,我还真舍不得。”
“想不到瑞王殿下竟然还是个重情之人。”邵远嗤笑,对自己好了许多年的亲皇兄都不相信的人,居然还会对一个认识不过一年的外人真情流露,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自然,毕竟,他与我没有杀母之仇,在者说了,畜生相处久了都有情意,何况是人呢,你说是不是啊,邵侍郎。”
楚云青眼中的讥讽让邵远捏了捏手指,他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中了进士以后便于原来的邵府,也就是他舅舅一家划清界限之事,可当年之事错综复杂,若是他不早日明哲保身,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是乱葬岗上的一堆白骨了。
“瑞王殿下此话狭隘了,人是要有情意,可也要看那些人值不值。”他笑了,“也是,瑞王殿下一直生活于蜜糖之中,又何曾尝试过毒药的苦楚。”
“是吗?”对于邵远的装惨,楚云青毫无感觉,“那我不管,总之我想保的人,你休想动他,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楚云青这话说的无赖,却与他纨绔子弟的传言毫无违和,随即他起身,欲出门,却又转身看向邵远,“还有,把你安排监视我的人提早撤了,小爷不喜欢有人在屁股后面跟着,我王府里的也一样。”
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碰”的一声放在桌上,威胁之意甚浓。
看他离去,邵远嘲弄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