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石桌上的茶盏碎成了渣。

这……

乐丹快哭了。

江初唯讪笑道:“好强的剑气。”

两道鬼魅的身影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刀光剑影扑面而来,令人应接不暇。

最后秦子苓的软剑刺向黑衣男子的胸口,却又被对方抢先一步击中了腹部。

习武之人,力气之大,秦子苓后退几步,眼看就要摔到。

黑衣男子下意识地出手将人拉住,这才避免秦子苓摔个狗吃屎的悲剧。

但后宫嫔妃岂能与外男有肌肤之亲?

秦子苓抽手回去,站稳身子后,软剑缠上腰,竟然提起了脚边的木桶。

江初唯有不好的预感,忙喊道:“子苓姐姐!万万使不得呀!”

却也为时已晚,秦子苓舀起桶里的液体泼向黑衣男子。

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抛物线,在日光的照耀下清亮透彻,但它有味道。

江初唯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拉香巧躲进殿内,乐丹帮忙关上殿门,臭味却只增不减。

好奇三人组透过门缝望出去——

大周正四品的贵嫔娘娘跟人干仗,江初唯已经觉得是大开眼界了。

但她还是太年轻了。

秦子苓竟然跟人玩起了泼粪???

江初唯转过身靠着殿门,倒吸一口凉气,“乐丹,静羽宫最近伙食怎么样?”

“尚可,”乐丹如实回道,“御膳房没再为难。”

“既然如此……”江初唯捏住小鼻子,“你们宫里的粪便为何这般熏人?我还以为你们都便秘呢!”

乐丹:“……”

晌午时候,秦子苓沐浴更衣回来,江初唯缠着她追问:“子苓姐姐,那人到底谁呀?”

应该是周瑾辞的二舅,但他怎么跑来静羽宫干仗了?

秦子苓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不认识。”

江初唯惊讶:“不认识?你跟人干仗?”

秦子苓认真:“他偷我菜苗。”

江初唯噗嗤笑出声,“就为这个?”

在殿里熏香的乐丹插话进来,“菜苗是贵嫔娘娘的命根子。”

“再过一个月,”秦子苓埋头擦拭软剑,眉眼间难得凝上一层柔色,“娇娇就可以吃上我亲手栽种的莴苣和韭菜了。”

江初唯:不想吃。

那味儿萦绕心头怕是一个月散不去吧。

拭完剑,秦子苓一边拆江初唯带来的小玩意儿一边闲聊,“陆灵儿还想回宫?”

江初唯捧着暖烘烘的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茶,“听说在庵里弹了一宿的琵琶,但皇帝老儿不吃她这招,还说什么她喜欢弹就多弹两天,陆灵儿这会儿手指都快断了吧。”

“受贬庶人在京都郊外弹琵琶,”秦子苓微微拧眉,“怎么就传到太和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