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每天在慈乐宫过得心惊胆战,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撒欢,一时得意忘形刹不住,直至幔帐外面传来少年的呼唤声:“雪团,过来爹爹这儿。”
声音听着是和和气气,但小白狐还是打了个哆嗦,却也不敢有半点耽搁,扑哧扑哧地跳下了床榻。
周瑾辞弯腰将小东西抱起来,温柔地抚着它毛茸茸的后背,“不是说好不吵娘娘休息吗?怎么愈发不听话了?”
小白狐讨好地摇尾,小耳朵也耷拉下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雪团没吵我,我自个儿睡醒了,”江初唯动不了身,乖乖地趴在床上,隔着床幔跟周瑾辞说话,“阿辞,你怎么来了?”
周瑾辞抱着小白狐坐到床前的矮凳上,两条腿规规矩矩地并在一起,乖巧得就像初入学堂的学子,“听说阿姐受了责罚,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江初唯抱着瓷枕,颊边牵出浅浅的梨涡,“不瞒你说,受伤的地儿有些尴尬,还不太好意思给你看。”
周瑾辞失落地哦了一声。
江初唯瞄他一眼,太罪过了吧?
又柔声哄道:“不过我还伤了其他地儿,阿辞要看吗?”
周瑾辞盛情难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初唯撩起幔帐朝他招了招手,“阿辞。”
周瑾辞拘谨地坐过去,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你呀~”江初唯只当他是弟弟,所以很是大方地邀请道:“脱了鞋袜上来吧。”
“可以吗?”周瑾辞确认地问道。
小白狐:“……”
有个心机、婊爹爹怎么办?
人美心善的娘亲太可怜了,等哪天被爹爹吃干抹净,她肯定以为是自己犯了错。
江初唯往里面挪了挪,宽慰道:“又没外人,不必拘着。”
“嗯。”周瑾辞这才脱了鞋袜爬上床,眼眸半抬地望向江初唯擦伤的额角,心疼地皱了皱眉头,“阿姐疼吗?”
江初唯闲不住地去捏小白狐的小耳朵,“贵嫔娘娘帮我上了药,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周瑾辞很快注意到江初唯脖子上的咬痕,伤口不深,血也止住了,但就是太刺眼了。
“阿辞?”见人神情不对,江初唯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周瑾辞朝她笑了笑。
江初唯却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少年好像生气了?
眼神都比刚才冷了些。
“阿姐,这里……”周瑾辞指了指江初唯的脖子,“擦过药膏吗?”
江初唯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忘了。”
“没关系,”周瑾辞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我帮阿姐上药吧。”
少年一脸的人畜无害,江初唯自是不会多想,“床头的几案上有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