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工伤了腿, 王妃便要辞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需要这份工,去求了王妃好久, 本以为也没什么希望了,可王妃有一次却主动找上我,让我帮她做一件事,无论成与不成都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当时也没多想, 就答应了。”王桂说完,低着头搓着已经磨破的袖口,显得很紧张。
不用说,王妃交代给他的事情,应该就是上次在茶楼将云曦推下去了。
“我做完了王妃交代给我的事,就去向她讨银子,王妃也依约给了我,又另外给了我二百两,让我继续帮她做事……我贪念一起,也就没有顾及别的,总之她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蛇是怎么放进去的?”陆晨曦就是怕安阳王妃生事,所以日日叫人严防死守,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王桂咽了下干涩喉咙,说起后来王妃让他放蛇的事情,也不由脊背发凉。
“王妃叫我去向捕蛇人弄一些竹叶青蛇,这竹叶青最喜阴雨天,平常只在黄昏后活动,所以我就在放蛇的笼子里掏了个洞,时常沿着定国公府周围转悠,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蛇就顺着洞爬了出去,至于为什么王妃能肯定这些蛇会全部钻进府里,小的实在不知!”
这里的原因陆晨曦已经知晓,他眉心紧蹙,对安阳王妃的精密算计也是一阵发寒。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王桂大字不识一个,怕是连自己帮着安阳王妃杀人也没反应过来。
陆晨曦将事情问清楚了,便让安阳王妃出来对质,没想到她张嘴就把一切否认了。
王桂纵然生性木讷,也知道王妃这是打算矢口否认,把一切罪责都推在自己身上,拳头一握就要站起身来。
“大人!我说得都是实话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妃叫我去做的,她给我的银票我还藏在家里的炕洞里!”
比起王桂的焦急,安阳王妃倒显得十分镇定,她抹了抹鬓边散乱的头发,道:“我又不嫌命长,好端端的怎么会叫你去帮我杀人。你明明是因为我要辞退你,所以怀恨在心才想方设法嫁祸我!说起来,明扬现在也昏迷不醒呢,焉知不是你做的的手脚,我身为明扬的母亲,总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嫁祸?”陆晨曦抓住她话里的破绽,扬了下嘴角,“一个府里的,怎么会想到用谋害主人家刚好不待见的人来嫁祸?王妃还是想清楚再说话。”
安阳王妃此前受了一番惊吓,紧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来,心里不免又惊又怕,除了硬着头皮死不承认,哪里还能思考缜密。听到陆晨曦的话,瞬间便噤声,再怎么问都不肯开口了,只说没有那回事。
毕竟自己先抓的人,陆晨曦届时要将事实呈报上去,所以不能用刑,免得在外人看来有失公断,说他是屈打成招。
可不得不说,安阳王妃头够铁的,怎么也不肯就范。
陆晨曦觉得再跟她继续扯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相继传唤了王府的下人。
王妃的几个心腹一到龙图卫的地方就吓得魂不附体,没等问就把事情全都说了。
安阳王这才得知,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天的萧明扬是王妃搞的鬼,吓得当即就去找了御医。
御医来的时候,萧明扬刚好清醒着,只是舌头上新灌的麻药还没有退散,所以依旧口不能言。他看见安阳王和陆晨曦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御医,小犬这是怎么了?”
御医看了看萧明扬的舌头,摇了摇头道:“小公子的舌头上被扎了麻药,暂时还无法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