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妃脸色倏地一变。

圣元帝冷了脸,审望着班妃。

“朕记得太医院有为你配制治疗头疾的药丸,你头疾发作,不去太医院或沁芳殿拿药丸,反而跑到司药局去,班妃啊,你这路是不是绕的有点太远了?”

“朕听司药局的人说,那‘夕香’,也不是治疗头疾的吧?”

班妃面色一下涨红。

太后听到“夕香”二字,更是又惊又怒的望向班妃:“你好歹是一宫主位,也进宫这么多年了,不以身作则,给后宫诸人做表率就罢了,竟敢把这等下三滥的东西往自个宫里带,连那刚入宫的新人都不如,你就算不顾着你自己的脸面,也该顾着皇帝的身体……”

“咳。”

毕竟当着晚辈的面,圣元帝打断太后。

太后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愚蠢!糊涂!你啊你,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

倒霉的撞上这等事涉主子的尴尬事,一旁司药局的宫人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缝里。

班妃也破罐子破摔,掏出手帕抹泪。

“臣妾何尝愿意如此,还不都是陛下,嫌弃臣妾年老色衰,近来都只往那些小狐媚子的宫里跑,臣妾也是实在没法子,才一时鬼迷心窍,想出这么个主意……”

“行了。”太后看不下去:“你不嫌臊得慌,哀家都替你臊得慌。元鹿元翡都还在进学的年纪,有你这么个娘,如何能学好!”

太后目光落到后边的元澈身上:“你又是怎么回事,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学无术,也去碰那种东西,你也需要邀宠么?”

元澈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皇祖母说笑了,孙儿哪里需要这些,是庆奴,这两天身子有些不爽利,夜里总是做噩梦,睡不着觉,孙儿听说这夕香有奇效,才拿了点出来。”

然而自家孙子是什么德行,旁人不知道,太后怎会不知。

太后自然不信这鬼话,知他拿这东西,多半是助兴用的,一面恨他不争气,一面恨那只知勾搭孙儿做浪荡事的阴月。

元黎始终神色冷淡。

尤其听到班妃哭诉缘由那一节,几乎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与嘲讽。

圣元帝瞧在眼里,叹了口气,问班妃:“药的事先揭过,你去太液池又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