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看到他手脚俱全,已经很好了。
一旦见过爱的人撕心裂肺,那他的毕生所求便会如此卑微。
既然无可挽回,那么不奢求得到他,看他活蹦乱跳,看他在万里山河里流连便足够了。
他落得怎么个下场他全然无所谓,他一贯不把自己当人看,毕竟没有谁是在幼时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今后的路,更何况他的温情都已经留给了燕星何,一点烫人的心头血早就已经与燕星何相连,与他人无关。
或许今后都不会见了吧,那样挺好,燕星何看到他也不会烦。
好想吻他。
“胥挽枫,你要不要去赤鹿磐。”
胥挽枫怔了怔,转过身:“……什么?”
“我说,去不去赤鹿磐?”燕星何翻了个白眼,“我准备明日就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我……我也明日就……”
“好。那明早见了。”
燕星何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衙门。胥挽枫在原地愣了半晌,突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衙门堂下没人,那通里间的门后却扒着不少辟邪坞。
他们看着自己上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抓着袖子。
“他紧张了。”一人道。
“废话,心上人邀你同行你也会紧张的。”
“尤其是你俩之前还要死要活。”一人附和道。
“其实我在想一件事。”
“……在下以为,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所以我们要不要跟去?毕竟不是总教坛,更何况人北域世子——哦不对,北域狼王不是咱老大的兄弟么?”
“我们都不去,那露伊姑娘岂不是会很尴尬?”
“……与我无关。”
“呔!你个臭男人能不能多为小女子们想想!”
胥挽枫早听见了他们几个在那头咬耳朵,远远地站在那里道:“你们说什么呢?”
几个辟邪坞被吓了一跳,顿时汗毛倒立,做鸟兽散。胥挽枫拿他们没办法,也不想搭理,回了里间。
-
燕星何牵着马来到衙门后面时,胥挽枫正站在朝霞里,顺着噶努背脊上的长毛。那光映在他衣袍的金鸟图案上,晃得人将要看不见他似的。
胥挽枫似乎惯穿黑,今日不穿校服也是一身玄色。
他听见燕星何来了,便问:“可用过早饭了?”
“没,刚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