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整日四处游历,很少能有个定下来的地方,所以如今他们的好友若是想见他们,都得先千里传音问问。
“要见么?”叶云扭头,见苏空念打了个哈欠,顺手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捞。
苏空念被晒得久了,干脆侧身,整个人坐在叶云怀里,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一口。
还是熟悉的清香。
他呼了口气,抬起头笑道:“当然要见。好友有难怎么能不去看看?”
近来茶馆他们也逛过不少,听了挺多关于秦子胥的事情,也知道他最近被对比得挺凄凉的。
想到这里苏空念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子胥也挺难的。五百多年前还一腔热血要把青钱宗变成真正的青钱宗,到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
闻言叶云也“嗯”了一声,继续说:“他们青钱宗这种传统已经维系近千年了,也不是他轻易就能改变的。”
苏空念从叶云身上起来,径直躺到他身侧的草地上,长长地叹息一声,望着蔚蓝的天空:“或许,这也是命数吧。说起来,叶云你相信命数吗?”
他扭头看向依旧坐在一旁的叶云。
叶云也转头看向他。
和煦的阳光倾洒在苏空念身上,裹着早间的清风,吹动几缕散落的发丝。
“我当然信。”叶云笑了笑,缓缓俯下身,“因为你就是我的命数。”
清风吹拂而过,掠起几声沙沙的响动。
绿茵茵的草地上,一白一绿两道身影交叠,宁静而美好。
……
次日,两人如约抵达了秦子胥说好的一间客栈。
未免又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秦子胥没有选在大堂,特地挑了间上房。
上房里秦子胥早已等候着,独自在喝闷茶。
今日他特地换回了最初的一袭素净白衣,也没有端着什么有钱必赚的商人架子。
孤苦伶仃,看着倒是挺可怜。
两人看出他心情不好,相识一望都没有出声,坐在他的对面看他给自己灌茶喝,等着他自己说原因。
秦子胥也没让他们等太久,灌了几口茶水就闷闷地开口:“空念继任礼那日,我看见慕千了。”
苏空念一愣。
当日千沐没有戴面具,但早已长大,身形和样貌都与小时候有一定的区别,一般见到的话她自己不明说,应当是很难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