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把药碗递给他,笑道:“岂止一辈?要在2008年,就你爹也得叫我一声叔叔。”

“可咱们实际年龄差不多。”宁觉非不甘心地说。

解意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端起小小的茶杯,与他的药碗一碰:“来,干杯。”

宁觉非便笑了,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完。

解意拿过碗来放在几上,又去倒茶,嘴里却叹息道:“可惜没有咖啡。”

宁觉非笑著问他:“那是你最喜欢的饮料吗?”

“是啊。”解意笑。“我最喜欢牙买加的蓝山咖啡。”

宁觉非却是识货之人,闻言啧啧赞叹:“那可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你是大款?”

解意轻描淡写地说:“算不上大款,有几个钱吧。”

“多少?”宁觉非很是好奇。

解意略想了想:“可能有上亿吧?都放在投资公司托管的,我也就是年终看看报表,都不大清楚。”

宁觉非哦了一声,嗤笑道:“这还不叫大款?那年头,手上有个几十万就会嫌公共交通工具臭,有个一两百万就要跟以前的穷朋友划清界限,表示跟他不太熟的,你有一个亿,还不算富?”

解意缓缓地道:“我的朋友很多都比我有钱,小者几亿、几十亿,多则几百亿、上千亿。到最後,那些不过是数字了,也没多大意思。人嘛,日拥千间,夜眠七尺,想透了,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