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正在看军事频道的节目,闻言一怔,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老伴。
蒋玉兰愣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看着他,顺手摘下了眼镜。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慢,却充满了无形的压力,让雷鸿飞有些忐忑不安。
“什么时候开始的?”蒋玉兰淡淡地问,听不出任何情绪。
雷鸿飞满心的兴奋开始消褪,规规矩矩地说:“有6年了。就是……子寒满18岁那一天。”
“胡闹。”蒋玉兰啪地把书拍到桌上,一脸的痛心疾首。“你们怎么从小就不学好?”
雷鸿飞被斥责得莫明其妙:“我们怎么不学好啦?我就跟他,他也就是跟我。我们又没有乱来。”
蒋玉兰被这个迟钝的儿子气得差点吐血:“你们两个都是男人。”
“我知道啊,是男人啊。”雷鸿飞理直气壮地看着老妈。“妈你啥意思?”
蒋玉兰气得看向雷震:“你来说说你这儿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寒从小没了母亲,一直跟着他爸长大,就算是喜欢男人我也能够理解,可你这儿子从小就在正常的家庭长大,我没少教育他,怎么会也成了同性恋?”
到了今天,“同性恋”仍然是个带有岐视性的称呼,有涵养的人都是不用的。一听蒋玉兰说出这个词来,雷鸿飞的脸色变了:“妈,你怎么会这样?同性婚姻现在早就是合法的了,国家一再号召,要兼收并蓄,大度宽容。既然合理合法,我有什么错?”
蒋玉兰一拍桌子:“你还跟我较上劲了?嗯?从哪儿学来的?跟谁学的?你以前不这样儿,什么时候跟我顶过嘴?怎么?有凌毅给你撑腰了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