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蔡霖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五叔,你要为蔡家传宗接代,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蔡炫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文暄,你必须跟我回去,你外公正在想办法,一定要把蛊王从你身体里取出来,还要保你平安。”
欧阳铿再也忍不住,关切地问:“炫,文暄身体里的蛊王到底要不要紧?”
他的关怀发自内心,蔡炫的神情也不再那么冷,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他撑不了多久的,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北方,我必须带他回南疆。”
欧阳铿默然。蔡炫和蔡霖也各怀心事,没有吭声。大殿里变得很安静,风声隐隐传进来,把温暖的屋子渲染出几分肃杀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铿在心里盘算停当,对他们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南疆。”
蔡霖心里一惊,不禁转头看他。蔡炫也有些意外,随即讥讽地笑道:“皇帝陛下这是要嫁进我们蔡家?”
对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帝王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连不惧生死的蔡霖都有点紧张。他自己不怕死,却害怕蔡炫受伤害。如果他们两人都折在这里,蔡家的前景真的会一片黯淡。蔡炫的孩子还不满十岁,不能没有父亲。
欧阳铿却一点也不恼,只是略带苦涩地笑了笑,“炫,你的嘴还是这么利。”
蔡炫的脸色却更加苍白,眼里满是愧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蔡霖说:“文暄,你今天就收拾收拾,用完晚膳就与我一起回客栈。两天后启程,我们回南疆。”
欧阳铿起身走过去,一手轻轻按住蔡霖的肩,一手试探着握住蔡炫的手,柔声道:“文暄,你先去歇着,让我与你五叔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