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望这才放下了心。他低头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英翔的手,那瘦骨嶙峋的手腕上有着一片淤青的指印。他关切地问道:“我刚才……没伤着你吧?”
英翔温和地答道:“没有。”
“一定有。”黎远望看着他,心里痛得直颤。“对不起。”
“真的没有,用不着道歉,用不着……”英翔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不可闻,显然他已经疲惫不堪。
黎远望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现在,可以打开监视器了吗?你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英翔轻轻点了点头。
黎远望于是探身过去,打开了监视器。
特别医疗部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和秩序。
英翔很快就在极度的疲倦中昏睡过去。黎远望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来。桂森、吴敏岩和护士长都对他默默地点头致意,然后静静地走进病房,替英翔做检查。
英奇没有进去,他说:“谢谢你,远望。”
黎远望看着眼前显得十分苍老的英奇,他的满头白发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刺眼。他想起还在不久以前,这位被誉为“国家安全之父”的传奇人物还是精神奕奕,显得十分年轻,充满活力。他诚恳地说:“英伯伯,就像我们不必对英翔说抱歉一样,你也不必对我说谢字。”
英奇看出来他意犹未尽,于是站在那里,等待着。
黎远望犹豫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英伯伯,只是一个行动,就要英翔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值得吗?”
英奇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对于国家来说,这是用最少的牺牲取得的最大成果。对于世界来说,我们的行动避免了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死于恐怖活动。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值得的。”
黎远望深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