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宁轻轻地说:“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凌燃露出恶意的笑容,说:“要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

杨安宁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他的痛,他说:“我并没有对不起你。我一直真心待你。”

凌燃站起身,离开他几步,说:“你自己下贱,又能怪得了谁?”

杨安宁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看着凌燃,重复道:“我下贱?”

凌燃说:“你就和你娘一样下贱。你娘为了男人,抛下自己职责跑了。不过你娘是女人,在男人身下张开腿是理所应当的;而你作为一个男人,被我操也那么兴奋,你是不是比你娘更下贱?”

杨安宁觉得世界在他面前崩塌,那些甜蜜幸福的身体纠缠,竟然只换来“下贱”这样的评语。他诧异地瞪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谁?他不是阿宁,阿宁不会这么对他……

杨安宁喃喃地说:“阿宁,别这么对我……”

凌燃打断他:“不许叫我阿宁!下贱坯子,你不配叫我阿宁。”

杨安宁继续说着:“我下贱?”

凌燃皱起眉头,伸出手似乎要碰触他,可手伸到一半便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凌燃说:“你是下贱。你没见过自己在我身下的样子,妓院里最红的婊子都不如你,被男人干成这样,除了骚和贱,还有什么词能形容你?”

杨安宁不再说话,他的眼中下起了大雪,大雪掩埋了他的情绪,也掩埋了与眼前这个人的过往。他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难道,他真的爱错了人?还是说,真心的付出本来就是错的?

杨安宁最后看了看面前的人,他要记住他,记住这个人,他是魔教教主凌燃。

杨安宁闭上眼睛,躺回床上,不再有任何动作。

35.

杨安宁不知道凌燃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长时间的躺在床上发呆,有时甚至会忘记吃饭。时间对他来说已无任何意义,一天又一天,他只不过在这牢笼里等死罢了。

凌燃来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凌燃的到来彻底打碎了他的希望。

走不了,离不开,自己的全部只剩这一间阴暗狭小的牢房。

杨安宁有时会想起折柳山庄,自己一走没了音讯,三儿和乔哥不知要怎样担心。三儿还小,如果自己不在了,他和乔哥能撑起山庄吗?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也许不知道是好事,折柳山庄又怎么能和魔教抗衡?

想到折柳山庄时,杨安宁会振作些,折柳山庄是他的责任;可一想起凌燃,杨安宁只剩自我厌恶。

他不想承认自己爱错了人,那是对他自己的否定。他已经被凌燃否定了,他不能自己否定自己,否则他会疯掉。杨安宁毫不怀疑自己有发疯的可能,也许今天,也许明天,醒过来的杨安宁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杨安宁不能让自己变得那么难看,他不想再让凌燃看到他的软弱与不堪。

可是时间没有尽头,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一天还有不知道多少天。

终于,杨安宁撑不下去了。

他摔碎了碗,拿起碎片,向着自己的手腕划去。

与其疯,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