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万重为问。
陈相宜的话还响在耳边,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万重为总有他这么做的原因,时温心想。
但那种奇怪的不安始终伴随着他,从学校一直跟到家里。他摇摇头,找了个借口:“可能是拉伸不够,全身都很酸。”
万重为就没再问。
吃过晚饭,万重为把时温叫到自己书房。桌上放了一摞很厚的材料。万重为拿过来,和时温并排坐在沙发上,有话要说。
“这是给你的教育信托,你看下,签了吧。”万重为神态很淡,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而不是要把自己的大半身家给人。
数额大得惊人。时温显然被吓了一跳,继而疑惑地看向万重为。
“这笔钱是我能支配的全部流动资金,”万重为不瞒他,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如果我以后出了事,教育信托不会被轻易冻结,你留着,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已经不是万重为第一次安排时温的将来,带着一股不留余地的决绝。第一次时温拒绝了,跟着万重为从机场回来,但这一次不会了。
“不会有事的。”时温拿起笔,没再停顿,很快签上自己名字,清隽秀丽的小楷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坚定。
时温放下笔,站起来靠近万重为,他们一坐一站,几乎要贴在一起。
“到时候再把钱还给你。”
时温说完这句话,便跪立在沙发上,膝盖卡在万重为两腿之间,自上而下地拥着他,感受到对方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收紧。
这一刻,所有的不安消弭殆尽。时温唯一能想到的,是永远抱住这个男人。
距离签完那份巨额教育信托已经过去三天,没有时温想象中的变故突袭,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知道何时会高潮,会反转,会结束。时温只能从万重为微妙的情绪变化和反常的日常行为中窥见进展。
万重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一直很稳。但在时温眼里还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比如他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会盯着时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