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含在嘴里竟然有些陌生。
万重为顿了顿,看时温没有太抵触的情绪,便切入主题:“那天接到电话,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想救你。那时候需要用一种态度来迷惑他。”
万重为说得很慢,重复了一句“没有不把你放在心上”,最后又说“对不起”。
解释了当时报警是必须要做的事,而且他们很快定位了别墅的位置,祁望也在第一时间带人去救。至于完整的真相,他没必要说全说透,过程是否合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给解释,重要的是时温要把这一篇翻过去。
事实上万重为是有些紧张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时温没有抬头看他,是以看不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垂在身侧僵直的双臂。
万重为的话本来就不多,但在时温那里向来威慑力和信服力十足。他们维持了这些天在病房内一贯的交流模式,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沙发上,没有眼神交流,话都少得可怜。
时温垂着头,盯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绑着绷带的手发愣,过了很久,缓慢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万重为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褚冉带一辆保姆车来接。时温的腿还不能动,被推着轮椅送下楼。
车门打开,没等时温动作,万重为就弯腰将他抱起来。时温条件反射去搂他脖子,万重为便又将手臂紧了紧,小心地将人放进车里。
保姆车车速平稳,车厢内很安静,没人说话,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褚冉连呼吸都放得很低,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是一个不认识的司机,时温一上车就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就偏过头,但万重为还是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时温就是这样。万重为想,哪怕自己朝不保夕也还记挂着无辜的人是否安好,比如跟在他身边拼死护着他的保镖和司机。
“他们没事,已经出院了。”万重为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一点点风噪声,很突兀地在车厢内响起。
时温听懂了,很轻地点了点头。
回到洛水居,一切如故。平叔和小荷见到时温,眼眶都是红的。平叔到底年龄大了点,当着万重为的面扯了一把想要上前去抱时温的小荷,说了几句关心话,便拉着小荷去厨房准备营养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