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时温侧耳听了听,门外连最开始粗重的呼吸也没了。他确定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他犹犹豫豫,朝着门口走过去,趴在门板上又听了听,沉思良久之后打开了门。
一个人影沿着门板倒下来,时温手忙脚乱用小腿去挡。万重为体格健硕,晕过去之后更是死沉。时温连拖带拽把他往客厅里运,又把门口行李箱提进来。
等关上门,出了一身汗。他烦躁不堪,踢了一脚万重为小腿,把手搁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去翻他行李箱。
找出来退烧药给万重为喂进嘴里,又拿水给他灌了几口。想了想,总不能真让人死在这里,那自己真是说不清了,便又翻出来药膏。他办出院手续时,听护士说过这个药膏每隔三个小时涂一次,不过以万重为的性格,他自己够不到,也绝对不会找人帮自己涂。
客厅地板上铺着一块咖色地毯,时温就让万重为躺在地毯上,不是不想往沙发上挪,实在是挪不动。
左右得管了,时温便去卧室拿了一块纯棉的床单,铺到地毯上,然后研究怎么剥掉万重为的上衣。
时温坐在地毯上,手上蘸满药膏,搓了搓,胡乱往万重为胸膛上抹去。膏药冰凉,肌肤滚烫,常年运动形成的肌肉均匀有力。时温尽量把他当成一个人体标本,涂完了正面,正好把人翻到床单上涂后背。
折腾了半小时,总算完工。
时温关灯回屋,没再管睡在地上的人。
经过一晚上折腾,严重睡眠不足的时温一觉睡到早上十点。他从不用闹铃,生物钟失灵,等他坐起来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大惊失色。
他胡乱套上衣服冲出卧室,一股浓郁的饭香味硬生生把他定在当场。
万重为端着培根煎蛋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吃了饭再走?”
他还穿着昨天的衬衣,头皮上一层青茬支棱着,脸色红润了不少,但仍有一点病态。客厅也被他收拾过了,行李箱放在一角。
他气定神闲地端着盘子,仿佛这里是他的家。
要说时温这个人,温柔是温柔,个性也相当个性。他想对一个人好,可以把自己所有锋芒收起来,把全是嫩肉的触角伸出去给你摸,摸疼了也绝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