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昏睡了三天,在县医院醒来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扑在自己眼前一脸紧张的人是谁。
“师兄?”他睁大了眼,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儿?”
一把嗓子又哑又干,声音像是从地底下捞出来。
梁明照一脸恨铁不成钢:“别说话了,歇着。你这次真是要吓死我了。”
时温脑子迟钝,眼珠转了转,视线从梁明照脸上转到病房里老旧的墙面上,意识和记忆慢慢回笼:他来参加戈壁徒步,在无人区失联了,得救了。
在他清醒后的两个小时内,医生、护士、赛事组委会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先后出现在病房里,早日康复、有惊无险的话说了太多,梁明照忙着招呼人,还要照顾他,脚不沾地。
等终于停下来,就看到时温在发愣。
他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腿部的伤口感染严重,休养段时间也不是大事。但他仍从医生和工作人员的话语中,断断续续听出一些端倪,比如他被发现得很及时,比如最早发现他的人对自己可真够狠。
大家都说“你哥要急死了”“多亏你哥”,他刚开始以为是说梁明照,后来觉得不对。
所以在病房没人的间隙,时温问梁明照,那人来过是吗?
梁明照叹口气,这事儿也瞒不住,干脆就全说了。
赛事组在发现时温失联两个小时后,电话打给了报名表上的紧急联系人梁明照。
从西雅图飞到这个边陲小县城得十几个小时,还不算中间转机、经停这些浪费的时间,梁明照着急之下,顾不上其他的,只好求助万重为。万重为投资研究所的事梁明照知情,他们背着时温私下也曾经联系过。但万重为不接电话,他无奈之下又找到祁望。
他赶到的时候,时温已经被万重为找到。具体过程怎样,他听人说了一嘴,只知道是万重为私下开车出去把人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