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我知道这太强人所难,但我们真的是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医生说,如果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待一段时间,他恢复得会快一些。”
况且这不单单是恢复快慢的问题。
时温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人。比他离开的时候更瘦,露出来的小臂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脸上是病态的白,眼神却从进门开始就变得炯炯有光。
景清捕捉到时温的眼神从万重为手臂上一扫而过,立刻说:“他有点行为不受控,前段时间因为找不到你,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你不用担心,来之前我和他说好了,不可以再做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事情。”
万重为听懂了,立刻配合地点头,目光殷切地看着时温。
“他现在自理没有问题,只是稍微有点反应迟钝,”景清几乎用着乞求的语气,“阿温,不耽误你工作,你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可以。这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我来付,好不好?”
时温木着一张脸,把心里那些乱糟糟的东西理一理,过了很久才说:“抱歉,我真的不行。”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景清长长叹了口气,失望溢于言表。他这次本就是豁出去老脸来的,没指望时温应承,人家也没这个责任和义务。但听到时温拒绝,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不尴不尬地又坐了一会儿,大家都很沉默,没人说话。时间差不多了,再坐下去就太不礼貌了,景清便站起来,和时温告辞。
坐在一旁不说话的万重为却不肯起来,他不动,也不说话,只眼巴巴看着时温。
剩下的时间,任是景清磨破了嘴皮子,他都岿然不动,不肯跟景清走。最后没办法,景清打了个电话,又上来两个人,总算将万重为带走。
一通折腾下来,时温简直觉得自己魂魄分离,身心俱疲。
他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到处都有万重为的气息,压抑的、委屈的、渴求的,呼吸、眼神、味道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