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始终闭着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扑在母亲身上:“母妃——你醒醒呀!醒醒呀!别吓我,我是倾儿!不要抛下我!母妃!!我一个人好害怕!!”
偌大的冷宫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哀嚎在冷宫的上方飘荡。
许久,我从母亲身边站起来,眼睛肿痛,泪眼模糊里,看见母亲留给我的信和那枚玉佩。
信也被泪水打湿了。我轻轻摩挲着那纸,哆嗦着手,展开,是母亲熟悉的笔迹。只是笔迹陈旧,像是很久之前写的了。冷宫无墨,母亲是如何写的?我对着阳光一看,骇然大惊,不是墨,分明是血。时间久已,血迹已变成褐色,在光线黯淡的屋里,看着像墨而已。
“吾儿倾云,见信母已仙游。生死由命,不必过分伤心。此玉佩乃当日感昭寺主持所赠,母窃以为系求子所用,遂带于身边。不想此物成母私会外人之证,后来招之滔天大祸。母自知无出头之日,冒死藏之。盼一日吾儿出宫,若遇上识得此物之人,替母问一句:无冤无仇,何以害人至此?吾儿聪慧,莫让仇恨遮眼,出宫必改名换姓,永不入宫。母在天之灵,亦会为吾儿祈福。”
“母妃!!!”只觉胸口一热,喉头发甜,一口血喷出来,随之一切都模糊了。
出宫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似乎有斑驳的光影,晃地我眼花。我竭力睁开眼睛,原来是躺在槐树下的阴凉地,阳光透过槐树树冠疏密不一的空隙,照射下来。我挣扎起身,眼前站了一个人:“母妃?”我惊喜不已。
“倾云?”声音陌生又熟悉,擦擦眼睛,不是母亲,居然是常贵妃。
待看清来人,我心一酸,眼泪滚滚而落:“母妃她,她仙逝了。”
“倾云。”常贵妃掏出锦帕,替我擦去眼泪:“人死不能复生。你已长大了,姐姐在天之灵,必不愿看你如此脆弱。”
稍停,淡淡道:“天热,你娘亲已被安葬。”
“啊?!”我冲到屋里。果然,床榻上空空如也,不见母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