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白檀却听得鼻头发酸,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一叠杂乱无章的画面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恍惚之中,隐约窥见一个抹高大修长的背影,以及对方身上深深浅浅的血迹,白檀怔然片刻,情绪莫名低落下去,径自垂首不语。
司承砚忽然闷哼一声,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处,心脏好似遇到熊熊烈火煎熬,疼得他险些呻|吟出声。
朕这是怎么了?司承砚费解地看向白檀,须知,即便是昨夜中箭之时,他也不曾感受到这噬骨剜心一般的痛楚。
司承砚还欲进一步探究,外间荣宝却放低了声音唤道:“陛下,已经卯时三刻,还请陛下君后起身。”
白檀看向司承砚缠裹着纱布的肩膀,不安地询问道:“可要休息一日?”
司承砚摇头道:“不可,倘若今晨未能按时早朝,只怕会彻底坐实那些人的猜测,到时候没了顾忌,谁知道他们会如何丧心病狂?”
“既然如此,便继续演戏给他们看吧。”白檀沉默着起身,点燃一炉沉水香,驱散殿内淡淡的血腥气,又倒了杯热茶予司承砚喝,好歹让他脸上多些血色,不至于露出破绽。
一切收拾完毕,司承砚语气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宫人静默无声地鱼贯而入,熟练有序地依次奉上牙粉,巾帕,并热水香膏等物,供两人使用。
正在此时,有一长相普通,气质温柔可亲的哥儿越众而出,殷勤地来到白檀身后,拿起梳子,认认真真地梳理着他满头泼墨似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