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关系不睦,众人都看在眼里,后来顾海与妻子不幸遭遇车祸,惨死街头,顾深顺理成章,成为顾氏这艘巨舶的掌舵人。至于顾海的死因,不知道多少人疑心到顾深身上,什么豪门兄弟阋墙、顾深人面兽心的传闻,沸沸扬扬不知传得有多离谱。
事发时,顾谨城尚且年幼,又亲眼见识过顾深与顾海你争我抢、两不相容的修罗场,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难免对顾深心生隔阂。偏偏顾深又不是个能够放下身段,闻言软语小意解释的,早些年忙着稳定公司大局,自己的饮食都兼顾不了,更别说去开解顾谨城,等到后来尘埃落定,叔侄两人已经生疏得形同陌路了,说来也是让人唏嘘。
时隔多年,旧事重提,顾谨城心中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恨意。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顾深倒是不愿对顾谨城下狠手,一则实在不屑,二来,顾谨城好歹也是顾家血脉,若培养得法,能挑起顾氏这副重担自然最好,到时候他也可功成身退,跟心爱之人逍遥自在,毕竟如果真能得偿所愿,他以后恐怕是不会有亲生孩子了。
顾谨城捏着那一沓资料,缓缓走回了卧室,未来仿佛近在眼前,又好像隔着重重迷雾。
远赴异国他乡,孤身求学,当然会面临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难题,那么,要留下来吗?继续享受安逸闲适衣食无忧的生活,在日渐一日的温水中,失去雄心斗志,失去对顾深的恨,慢慢学会安于现状,学会妥协,甚至学会臣服。
前途虽然艰难,可这也是攀上高位的唯一机会。
次日是周末,白檀约好跟同学一起去书店买辅导资料,回来的时候,看到佣人在打包收拾衣物,“这是做什么?”
赵伯道:“少爷脾气挑剔,我怕他去了国那边不习惯,就把他喜欢的东西归置归置,好一起带过去。”
白檀吃惊:“谨城要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
赵伯满脸不舍:“是啊,说是先生决定的,过两天就要走了。”